几个人吓了一跳,转头看了过去,结果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满脸横肉,眼神冷横,死死地盯着刘卫东。
刘卫东有些不明其意,不禁转头望向了赵玉田。
赵玉田浓眉一皱,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郑厂长,什么事?”
“赵厂长,我想跟这个小瘪三单独聊聊,可以吗?”
那个满脸横肉的郑厂长盯着刘卫东,眼里冒着火,恨不得把刘卫东吃了。
这眼神让刘卫东极其不爽。
“郑厂长,现在刘卫东是我的客人,你这样怒气冲冲地跑到我办公室里找人,还要单独聊聊,还骂人家小瘪三,这是什么意思?”
赵玉田怒哼道。
“没什么意思,他害得我儿子被公安局抓了,我得找他说道说道。”
郑厂长丝毫不惧地望向了赵玉田,眼神中挑衅的意味极浓。
“啪!”
赵玉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吼了一声,“郑伟,放肆,你儿子是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刚才居然带着人去抢劫一个小商贩,被公安抓了现形带走那也是罪有应得!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跑到我办公室里兴师问罪了?”
“赵玉田,少在我面前摆你那个厂长的臭架子。我算什么东西?
我当副厂长的时候,你还是车间的一个班组长呢,论资历,你差得远了!
还敢跟我拍桌子?
我倒要问一句,你他玛算什么东西?
敢跟老子吼叫?”
郑伟儿子被抓走了,害得儿子被抓走的罪魁祸首居然被当成功臣一样请到了赵玉田的办公室,郑伟现在满肚子邪火,如果不释放出来,他会憋爆炸的!
“郑伟,我忍你很久了,你现在最好滚出我的办公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玉田彻底被激怒了,已经抓起了桌子上的暖壶,大手上青筋爆起——一把手的威严被挑衅,那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
他正是中年好气的阶段,如果郑伟还敢这样继续挑衅,他就准备一暖瓶砸过去了。
何小伟见势不妙,赶紧站了起来,摁住了赵玉田的手,“赵厂长,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刘卫东也站了起来,轻轻将赵玉田摁坐下来,转头望向了郑伟,“你想找我是吗?可以啊,你甭跟赵厂长吵,我跟你出去。”
说罢,他走出了赵玉田的办公室,和郑伟到了外面,还顺手关上了门,走到了远处。
“小姬八崽子,就是你诬告我儿子抢劫被抓起来的?”
刚一出门,郑伟就毫不客气地骂道。
“郑伟,念在你年纪大,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儿,听着没有?”
刘卫东冷哼了一声道。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郑伟。
“小逼崽子,你居然敢教训我?你真是活腻味了啊。
信不信你再回去的时候,我找几个厂子里的流氓子挑了你四脉,让你这辈子躺炕上起不来?”
郑伟死死地盯着刘卫东,眼神无比阴森,恶毒地骂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
刘卫东都听懵了,我曹,这还是一个国营糖厂的副厂长吗?
那可是县处级干部啊,论起级别来跟县里的副县长啥的都是平级!
不过,脑海里灵光一闪,心下间刚才那件急切间想不清楚的事情,终于想起来了。
对,就是跟眼前这个糖厂常务副厂长郑伟有关系。
这个郑伟原本就是社会上的一个地痞流氓子,家里有点儿关系,进了糖厂成为了正式职工。
后来靠着大肆送礼一步步提拔为常务副厂长。
他是分管原料购进和成品糖销售的,可他在原料购进的过程中,大肆以次充好,造成糖品质量不断下降,作为向全国各地供应成品糖的生产厂家,到最后,居然没有人愿意要他们的糖。
而为质量和效益不断下滑,赵玉田还背了个处分,最后黯然离任,这个郑伟居然还如愿以偿地当上了糖厂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