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秋解下了身上穿的红色围裙,放在一边。
她里头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丝绒旗袍,很耐脏,头发就这么盘起,身上没有戴任何的首饰。
进了咖啡厅后全程垂着头,气氛尴尬得出奇,就连一旁的杨春都开始着急了。
杨春:“董事长好不容易才说动少爷同意他再娶,可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一旁的专门照顾周景安的保姆丁珍啧啧嘴,“以为多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
杨春看了她一眼,“董事长的事谁都不许多嘴。”
周景安看着一直垂着眸子的女人,心跳个不停。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仿佛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
哪怕他现在紧张到无法呼吸了,却有一种从来自内心深处的愉悦。
沪城很大,这二十多年以来,不特地去见一个人,很难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
周景安主动打破了平静,宋清秋没说话,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的眼睛并不大,是清澈明亮的杏眼,宋清秋十七岁那年,一个抬眸,干净清澈的双眼,带着几分娇憨之态,深深地抓住了周景安的心。
那以后的很多年里,他都不曾忘记。
周景安又道,“清秋,我的妻子也在十年前去世了。”
宋清秋:“节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时常为我当的莽撞感到后悔,清秋……”
宋清秋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早就过去了。”
那一眼,让周景安险些提不上气来。
“生气生了这么多年……”
“不,我没有资格跟你生气,这些事就不提了,我们就当对方是老朋友,喝个咖啡,寒暄几句,到此为止吧。”
宋清秋的话,将周景安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给堵死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周景安是很想说,却怕说错,宋清秋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是年少时的玩伴,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纵使有什么感情也早就被时间冲淡了。
“清秋,我听说你的儿子也走了,你儿媳妇对你好吗?”
宋清秋点头,“挺好的,她是个好人,也很孝顺我,情绪失控了几天,慢慢的我们一起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她总是这样,把自已经历过的痛苦的事说得如此风轻云淡,怎么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