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这少年只是看起来面善,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冷冰冰不近人情,把人怼的无地自容。
周云若表面看是个韶华女子,可芯子里到底住着个八十岁的老妪。
被个娃娃奚落一顿,禁不住老脸一红,连连恼道,莽撞了,莽撞了。
一座银顶官轿就停在一旁。
“文远,不可无礼。”
骄中传出的声音温润而低沉。
“与人当宽,且分与这位夫人些。”
那语调轻柔,宛如清风吹过耳畔。让人忍不住想,这是出自什么样清新雅致的男子之口。
少年郎身上的盛气一收,对着官桥恭敬回道:“尊大人令。”
将油纸包好的羊腿,交予她手。
一眼瞥见了她递过来的银子,又骤然黑了脸,一把抓过银子,用力置于柜台上。
动作大,却没发出声音。显然是怕他家大人听到责备。
瞪了她一眼后,只捏起其中一小块银子,放入掌中。
她是怕人吃亏,才故意从钱袋子里,多拿了些出来。
不想又惹这孩子生气了。
少年去了官轿前,她跟进了两步,想着应该向那位大人道谢。这时轿夫起了轿子,枣红色的呢帘子晃动了起来。
她本能的去看,透过微开的帘子,只见露出的正红色官衣中,伸出几根修竹般骨结分明的手指。
正持着一本书籍,指尖圆润,指甲整齐莹白,干净的晃人眼。
不觉一时看怔了,男子的手竟也能生的这般好看。
她感觉那躺在他指尖的书籍,仿佛散发出阵阵墨香。
忽然眼前一暗,少年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冷着嗓子道:“让让。”
周云若不觉秀眉微蹙,可到底占了人家便宜。
自己两辈子加一起,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一个小娃娃,让让也无妨。
望着轿子消失在街尾,她心中感慨,虽没看到那人的脸,可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正红色的官衣,只有本朝三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穿。
他定然有着惊世之才,才能如此成绩斐然。
黄昏时,她回到闫宅。
院子里显得很安静,进了屋,秋蝶给她打起珠帘,又解下她的斗篷。
因着白天被训斥,她现在屏气敛声,大气都不敢喘。
夏婆子主动向她禀报了宅中的事。
女子被安置在内院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