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他到底还是没能寻到她。
所以如今再听到这些话,又还有何意义呢?
“公主!”阿鼠见宁云舒面色动容,忍不住开口。
宁云舒闻声看去,眼神疑惑。
“公主,您和亲七年,其中您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可不能听信方才那人一面之词!”
……
宁云舒失神地走回府邸,小鱼见状迎了上来。
“公主!您回来了!”
宁云舒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往游廊而去。
小鱼疑惑地看向阿鼠,明显感受到宁云舒情绪不对劲。
阿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宁云舒交给了小鱼,转而朝书房方向而去。
小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试探道:“公主,今日大人吩咐奴婢准备了许多您爱吃的菜。”
宁云舒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坐了下来,天色灰蒙,檐下已经下人已在挂灯。
“公主,外面天冷,还是进屋吧?”小鱼低声道。
“你先退下吧,本宫独自坐坐。”她淡然道。
小鱼还是有几分不放心,但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好再劝说,便道:“公主,大人命人将您的卧房迁到了听泉院,就在大人卧房邻侧,那奴婢先去院中再收拾收拾。”
宁云舒根本无心听小鱼在说什么。
脑子里还是方才费强的一番话。
不值得……
“呵……”她捂着胸口,那梅花烙印似乎在隐隐作痛。
她年少时候的热烈与付出,又值得了吗?
“沈琰,欠你的我会还你,你我早该两不相欠。”
她幽幽说着,眼神决绝而深邃,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夜幕吞噬天际,一不紧不慢的脚步靠近,清洌的声音从游廊中传来。
“公主欲赏月,怎不叫微臣相陪?”张知熹提着灯笼只身而来。
宁云舒瞥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夜空:“敢问大人月在何处?”
张知熹来到她面前,俯身靠近。
宁云舒下意识往后躲,他顺势伸出手托住她的背,与她近距离四目相对。
“这一次,月在微臣眼中,公主可瞧见了?”他嘴角含着如水的浅笑,语气叫人如沐春风。
宁云舒看着那双映着烛火的眼眸,瞧见了自己的倒影。
从前她满眼都是沈琰,再容不下世间任何男子。
倘若七年前她便肯多瞧瞧别的男子,那么这位当年名动大肃的今科状元怕也是早就入了她的眼。
张知熹敛了敛笑。
方才阿鼠来报,禀告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以及费强所透露的有关于沈琰之事。
所以他大抵能知晓为何宁云舒回府后会一直独坐在此处。
那番话应是对她有极大的震撼……
他正暗暗想着,下一刻她却主打拥入了他的怀中。
他手中灯笼滚落在地,一时间有些错愕,缓缓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拥住。
“公主可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