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适时开口:“还是我送青城郡主一程吧。”
青城巴不得尽快离开,听闻珩王如此说,也不推却,赶忙告辞。
二人出了竹苑,走出好长一段路。
珩王道:“究竟怎么回事?”
青城将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尽可能略去与夏猎图无关的内容。
珩王听后拧眉不语,朝中重臣家中有密室暗房本是寻常之事,但像青城口中荷塘小筑如此规模之处着实少见,襄国公这是要做什么?
他心中困惑不已,但不动声色,只道:“没想到,郡主竟能打晕婢女?”
青城此时只能装傻糊弄,她瞪大眼眸,一脸认真:“臣女跟教习师傅也是学过些武艺的,殿下忘了,臣女还跟殿下交过手……”
珩王有些无奈地轻抚额角,他很想解释一下“交过手”和“被拦下”的区别,话到嘴边,还是作罢,他点头道:“不错,本王险些忘了,郡主是会武功的。”
他停顿片刻,又道,“今日我会同太子和怀王启程回京,你继续在国公府养伤,封义会领一队武宁卫留下,护你周全。”
青城点头称是,目送珩王离开。
府中侍卫足足搜查了大半日,无果而终,珩王一行人启程返京,偌大的国公府一下子冷清下来。
临行前,珩王叮嘱青城不可再轻举妄动,她已确定夏猎图下落,自然不会再有所动作,接下来几日,她赏花喂鱼,静静养伤,连庭院都没出。
这日用过午膳,青城刚换过药,忽然有婢女来请,说是薛嬿嫆要见她。
青城带着两位侍女前往薛嬿嫆的住处。
薛嬿嫆已经能勉强下地,不过遵照医嘱,依旧卧床静养。见青城进来,薛嬿嫆欲起身行礼,被青城拦住。
“不必多礼,快躺下。”
薛嬿嫆瞥了眼青城脖颈处的伤口,眸中划过一丝后怕:“郡主受伤的位置当真凶险,相比之下,臣女的脚伤倒不算什么了。”
青城哑然失笑,“这有什么好比的。你叫我来,究竟何事?”
“臣女听闻郡主会作画,想劳烦郡主画出那日银杏林中黑衣人的相貌。”
青城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是说劫持你的那名刺客?”
“正是。”
青城以为薛嬿嫆是为了方便珩王找出刺客,不料她却道,“此事还请郡主替臣女保密,千万别让珩王知晓。”
青城满脸不解:“这是为何?”
“珩王下了禁令,不准当时在场的任何人私下谈论此事,违令者,军法处置。”
“那薛小姐为何还要画那人画像?”
薛嬿嫆犹豫片刻,道,“臣女觉得,那个劫持我的人貌似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