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就是用不起金子,也得打造一个纯银的盒子,上面极尽奢华地镶嵌上能买得起的各种宝石美玉,把锦帝那封手书仔仔细细收在里面,当做一份家门荣光,传给子孙后代。
同时祝余也意识到,陆卿对栖云山人的称呼,还有他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信赖与亲近。
“那后来为什么这位大师又愿意医治你,还肯收你为徒呢?”她问陆卿。
“师父丢了手书不肯医治,禁军兵士一着急,抬着我的轿子一歪,我从里面滚了出来,摔在师父脚边,师父看了我一眼,忽然就改了主意,至于为什么会改主意,他之后也不曾与我说过。
总之,我就这么误打误撞捡回了一条命。”
陆卿说起这段往事,脸上的表情多少透着几分唏嘘,然后他神色一敛,重新拉回到正题上:“为了调理身体,师父教授我内功之法,我每日需按照师父的要求调息练功,久而久之身体便逐渐恢复了健康。
随着内功小有所成,运功封住几处穴道就不是什么难事。
穴道不同,自然血运不畅,之后面色或惨白或赭红,都是由封住了什么穴位而定的。
血运不畅自然也就脉象混乱。”
祝余恍然大悟。
之前在清水县的时候,陆卿带人去抓小哑巴和窦大江,嫌符箓太过惹眼,把他留下来守着祝余,祝余看他练功,赞他功夫好,符箓当时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表示他的功夫和自家王爷比起来不算什么。
当时祝余只觉得这可能是符箓对自家主子的一种恭维,后来想一想又觉得那不太符合符箓的性子。
今日亲眼看见陆卿是如何将那一把年纪的司医给唬住,也让她开了眼。
过了一会儿,陆卿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从床上起来,在卧房里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两人在桌旁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符文便回来了。
“爷,夫人!”他看起来有些急匆匆,明明是骑马回来的,气息却都有些不大匀,像是进了门之后就急急忙忙冲过来了似的,“方才我送那司医回尚药局,结果刚到那边,就看到里面几个人急急忙忙往外走。
那个司医见状赶忙询问是怎么回事,然后……”
他顿了顿,稍微压低了一点声音:“然后那几个人说,澍王殿下他忽然昏死过去,不省人事,整个人就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又冷又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端妃在宫中听到消息之后,哭得梨花带雨,差一点昏死过去,于是圣上便差人到尚药局去,说是要让奉御大人亲自过去查看情况。
方才那个司医一听吓了一跳,跟他们说您这边也是突然病倒,我见那奉御大人听到这事之后,愁得眉头都要打结了。”
陆卿听完符文的讲述,似乎还挺满意,点点头:“看样子,幸亏我下手比较快,抢占了先机。
否则以陆泽闹出来的这么大阵仗,我方才那一出,好像不大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