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礼垂眸,这个点他们想来都用过晚膳了。
他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脑中不由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一碗汤药。
新婚之夜,他对秦九微说,两人只会是相敬如宾的关系,他不会碰她。
他担心秦九微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三个孩子就没那么上心了。
如今她自己主动喝避子药,自己不应该觉得省事吗?
为什么他反而会这么生气……
侯府,清澜院。
“少夫人,这说不定是个误会,你先不要担心……”宋嬷嬷看着秦九微忧愁的俏脸,温声劝道。
宋嬷嬷看向面前的小厮,厉声“你再仔细说一遍,是亲眼看到春少爷走进怡红院的吗?”
小厮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确实是亲眼看到春少爷走进怡红院的。”
“小人一路跟在春少爷身后,春少爷脚步走得又快又急,并没有发现小人。”
说完后,他顿了顿,“不过,春少爷进的不是怡红院的正门,而是去的后门,从后门进去的。”
秦九微眉头紧皱,“后门?为什么会走后门?”
小厮摇了摇头,“小人不知,不过春少爷走得非常熟练,肯定是不是第一次来了。”
闻言,秦九微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对于这件事,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震惊和担忧。
春哥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许多王侯贵族家中,都会给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安排通房。
平阳侯府也是有这个规矩的,但谢砚礼是个例外。
听说他十二岁时,谢老夫人给他安排通房,他竟以绝食相逼。
这件事也只好作罢。
不过也看得出来,她虽没经历过,但也能感觉到昨晚谢砚礼很是生疏,到后来才渐入佳境。
秦九微耳尖不由又红了红。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就又想到昨晚那事上去了?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思绪重新回到春哥儿的事情上。
春哥儿如今不仅年岁到了,而且还是习武的男孩子,精力旺盛。
可是,再怎么旺盛也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啊……
怡红院人流复杂,听说里面还有人吸食五石散。
春哥儿年岁小,辨别能力比较弱,沾染上那种东西就不好了。
但秦九微还是有些不肯相信,春哥儿不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