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虞婉只能深吸了几口气以平复心情,小心翼翼地解开连接两人身体的外套扣子,把昏睡中的魏司泽从背上慢慢卸了下来,随后用尽力气支撑起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努力站起身来。
她依靠着身旁的大树勉强站立着,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连每一口气都是那么来之不易。
此刻,她心里清沈得很,恐怕膝盖已经骨折了吧。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后,尽管膝盖依旧刺痛无比,但为了活命,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再次弯腰将魏司泽背到了背上。
这时,躺在她肩上的魏司泽虚弱地开口说了一句:“你……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少啰嗦了!”
虞婉坚决地说完这话之后,便毫不犹豫地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牢牢地把魏司泽固定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鬼地方简直就是找死啊!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有山洪暴发?到时候怎么办?怎么能够确保安全呢?”
魏司泽低沉而无力地继续辩解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的劫数到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港城人,他骨子里深深烙印着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认知,特别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家庭出身和教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人。
偏偏虞婉并不是港城本地居民,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消极悲观的想法。
“哪门子鬼话命啊,你才二十七岁!你就想这样放弃吗?!”
虞婉在泥泞的山路上每走一步都感到无比艰难,她几乎是咬着牙向前挪动,“既然出来了,就得一起回家。”
“你妈妈还在等你回去,别再说这些没脑子的话。”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魏司泽的关心和担心,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到了虞婉后颈上,让她瞬间感受到了一丝温存。
她知道那是魏司泽的眼泪,那种无声的情感表达,在这个生死未卜的时刻更加显得珍贵与沉重。
虞婉转头望向背上的魏司泽,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不移的目光,“我一定要带你回去,不论多么艰难。”
“我们一起出来,也要一起回去。不管这条山路有多滑,有多少阻碍。”
她的语气坚定,仿佛是在给自己鼓劲儿,也是在给身后的魏司泽传递信念。
这蜿蜒曲折的小路格外湿滑难行,两人已经不知摔了几跤,但好歹远处依稀可以见到一点点村落的灯火,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最后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