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干净的。随后一边用扫把和福尔马林清理地上的血污一边说道:
“把患者放上去,快点!”
刚刚把妻子放上长椅,一名蓬头垢面的医生用嘶哑的声音对小赵说道:
“患者家属,我必须立刻对患者采取措施,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但孩子不一定保得住。我只问你一遍,要不要立刻治疗?如果你30秒之内不回答,或者拒绝,就把患者抬走。后边还有很多人等着,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六神无主的小赵茫然地回答着,他已经彻底被吓坏了。
医生看了看腕表,转过了身去换口罩和橡胶手套,而另外两名护士在准备着医疗设备和器械。他们的发梢和额头上满是汗珠,鞋子和白大褂都沾满了血污。
当那医生转过身来的时候,小赵条件反射地说出了两个字:
“救她!救她!”
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两个会压垮他后半辈子的字来。
“那好,你往后退一点,叫你的时候再上前来。”
随后,医生和护士们就在那张长椅上开始了急救。小赵眼睁睁地看着一把把明晃晃的银色器械被放入妻子的体内,然后又沾满血污地拿出来。他甚至能听到体液喷出时发出的“嘶嘶”声。
小赵的神经几近崩溃,干涩的眼眶中除了血红的双眼,已经没有了泪水。他只能用双手狠狠地撕扯着鬓边的头发,试图用体肤的疼痛来将自己从精神煎熬的深渊中拉出来。
不知时间是如何流逝的,他感觉仿佛只过了一会,又仿佛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护士像刚刚一样,将妻子的身体包裹起来。口罩上还带着血污的医生吃力地直起腰来,气喘吁吁地对小赵说:
“你老婆暂时不会有事了,和护工一起把她抬到楼下大厅去,那有护士给她输液。”
小赵的神经已经被恐惧和惊慌完全麻痹了,只是木讷地点着头。他没有任何思绪,只是本能地听着医生的安排。这时医生哪怕是让他从楼上跳下去,恐怕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他没有,也不敢问孩子的事情。只是当一名护士开始清理长椅和地上的血污时,他看到了墙角放着一个文件袋大小的密封袋。袋子里装着红褐色的浑浊液体,他分明看到一只仅有自己拇指大的惨白小手按在袋子的内侧。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那袋子里的液体还未安定,他感觉那支小手在微微地冲他挥舞着。
......
祁连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