鶈话音落下,卫南熏正好推开房门,就见裴寂站在窗边,那两兄弟则神情呆滞地盯着他看。
还真是心智有缺,她不免在心里自责两声,她真是疑心病太重,差点要冤枉了季守拙。
不自觉就放缓了语调:“屋子都收拾好了,热水也已经烧好了,路上还不知受了多少苦,让这两位小,小兄弟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吧。”
对着这么高大的两个壮汉喊小兄弟,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衣服穿我的便是,不用再另外准备了。”裴寂说着顿了下,加了句:“多谢,阿越。”
卫南熏刚想说衣服已经让织夏去买了,突然听到一句阿越,她整个人一顿,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他的声音本就很好听,不是裴聿衍那种温柔的嗓音,而是低沉沙哑的,就像是石子落入春日幽潭激起的涟漪,让人听着酥酥麻麻的。
而他最后那两个字,又咬得很清晰,让人想听不见都难。
阿越。
他竟然喊她阿越。
相识这么久,他的话本就少,也鲜少有机会唤她全名,更别说如此亲昵的称呼。
家中人人都喊她阿熏,就连裴聿衍婚后也爱喊她阿熏,只有他喊她阿越,这是她的新名字,也是她的新生。
听得她心口一颤,双颊瞬间就红到了耳朵根。
“谁,谁要你的谢了。”
说完就觉得不对,这话有些太过暧昧了点。
虽说屋里还有两个是心智不全的,他们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她还是又羞又恼。
咬了咬下唇,画蛇添足地道:“我的意思是,他们替我赶走了那姓文的,我收留他们也是应该的,不用谢。”
“我还有事,我,我先出去忙了。”
说完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等到她走后,即风才像是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袋:“我就说怎么看这姑娘如此眼熟,这不是那日差点被恶犬咬伤的小公子嘛,那日我便觉得他娘们唧唧跟个小白脸似的,原来真是个姑娘家啊。她怎么会在这啊。”
即云是早就发现了,更是察觉了自家王爷的不对劲。
他们王爷是什么脾性,便是伤的再重,也宁可露宿荒野,绝不会跟个陌生女子回家休养。
且方才他们早就在旁看着了,他从未见过王爷发那么大的火,险些就将那姓文的脑袋给拧断了。
那句古语怎么说来着,对,冲冠一怒为红颜。
也就是他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