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了颜念念好久，直至眼睛都酸了，这才肯收回视线。

挪了挪身子。

深邃的眸子漫无目的地落到舞台上，主持人在台上都说了些什么，他心不在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兜里那个小小的接收器越发寒凉了。

散发阵阵寒意。

即便是隔着西装布料都能传来。

沁入了肌肤，一点一点传入心底，生根，发芽，疯了似地开始弥漫。

还有他的右手……

此时，伴随着浓烈清晰的痛意，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呼吸困难的卓聿琛突然有些不明白了。

明明之前他去摘接收器，被狠狠电一下的时候都没痛成这样。

现在这是怎么了……

而这三人都坐在最前排，后面的宾客们想不看见他们都难。

刚刚那一幕是什么情况？

卓总受到了冷淡？

想要讨好人家，却被来了一个热脸贴冷屁股？

面面相觑。

众人的表情不由地变得微妙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拍卖结束，颜念念起了身，杜佳谦跟了过去。

颜念念依旧看都不看卓聿琛一眼。

反倒是杜佳谦意味深长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卓聿琛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扫过，唇边那丝弧度深了深。

然后，他亦步亦趋跟在颜念念身边，送她出去。

作为护花使者，他必须得好好“尽职”才行。

在门口，颜念念和杜佳谦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就匆匆走了。

回到孤儿院，颜念念赶忙将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

平铺在床上，她赶忙仔细打量了一番。

还好还好，自己就穿了一会儿，没弄脏，也没弄坏。

虽然颜雄财大气粗的，口口声声说要将这件裙子送给自己，但颜念念自然不会信以为真。

萍水相逢，也不可能真的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之前之所以肯穿，一来是形势所迫，二来也是为了报复颜子沫。

想要好好气气她。

现在事了，这件昂贵的裙子自然要物归原主了。

只是……

颜念念认真地想了想。

虽然她知道颜雄在国内的住址，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还是不要亲自登门送还的好。

拿定了主意，颜念念拿起手机，在网上叫了一个跑腿小哥。

将那条裙子仔仔细细，认真打包好了后，郑重交到了跑腿小哥手里。

又嘱咐了他两句，这才放心让他离开。

……

另一边，颜子沫没有回公寓，而是去找了杜小月。

一看到她，颜子沫当即扑到她的怀里，失声大哭。

眼泪珠子好像不要钱似的，拼了命似地往下掉。

眨眼功夫儿，妆都弄花了。

模样惨不忍睹。

杜小月愣住了。

身子僵硬，一动不敢动。

反应过来后，杜小月别提有多心疼了。

“女儿，怎么了？快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妈妈给你做主！”安抚地摸着颜子沫的头发，杜小月急迫地追问。

“是颜念念！是那个贱人！”

抬起那张花花绿绿的脸，颜子沫嗷地一嗓子。

表情狰狞。

她恶狠狠咬牙的样子，恨不得将颜念念身上的皮肉都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一块。

“颜念念？”

杜小月皱了皱眉。

她不是卓聿琛的前妻吗？

虽然她没见过本人，但却知道她这号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