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便看见安阳侯阴沉着脸坐在桌前,那面容好似被墨染过一般,阴沉得可怕。
她心猛地一揪,颤声道:“侯……侯爷。”
安阳侯目光如刀,直直刺向她,“门口那些人口口声声让你还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母心中有鬼,还存着一丝狡辩的念头,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安阳侯见她这般模样,愤怒地猛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茶盏都跟着跳了跳。
顾母被吓得一哆嗦,这才哭哭啼啼地说了实话。
她不仅将府里的银子都拿去放印子钱,还带着与侯府交好的夫人们,一起挣钱。
那兴隆号的东家应承她,若她能介绍别的夫人一同放印子钱,等到年底,便会给她丰厚的分红。
她一时被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全然没料到会有风险。谁料,那兴隆号的东家突然跑路,如今她赔得血本无归………
安阳侯听后,额上青筋暴起,指着顾母大骂:“蠢妇,愚不可及!”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该如何收场?”
顾母听闻安阳侯的怒骂,哭声愈发响亮,“侯爷,妾身知错了,妾身也不想如此啊。原以为能为府里添些进项,哪晓得那奸商如此无良。”
安阳侯怒不可遏:“朝廷三令五申,禁止官员家眷私放印子钱,你竟敢明知故犯!”
“你可晓得,这不仅关乎侯府钱财,更会累及我在朝堂的声誉与前程。那些与你同流合污的夫人,背后是各方势力,她们没了银子,岂会善罢甘休。”
顾母哭声渐弱,只剩抽噎,她深知此次祸事的严重性,怯生生地望着安阳侯,不敢再言语。
安阳侯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思忖着应对之策。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可会得罪诸多权贵,为侯府招来无尽的麻烦。
“罢了,先派人去查探那兴隆号东家的下落,能追回多少是多少。再者,那些夫人的银子也务必尽快归还,切不可拖延。此事我自会设法处置妥当。”
说罢,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且莫要再哭哭啼啼,从即日起,你禁足于内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待此事了结,再与你算账。”
顾母不敢再有异议,只能缩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安阳侯拂袖而去………
安阳侯面色凝重地踏出听雪阁,犹豫了片刻,便匆匆朝着鸿蒙苑走去。
“父亲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