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澜的声音再度传来,冷漠了许多,“飞鸿,去把钟韫带过来。”
飞鸿应声去了。
魏年也听出太子殿下今日是铁了心的,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闭上了嘴。
南雪音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伤好得真慢。
可她分明记得,那天,她一个人跪坐在地上,硬着头皮熬过了最难受的阶段,尚未痊愈,萧鸣玉便将她拉了起来。
其实那个时候,她浑身的骨肉都还在疼。
“在想什么?”
萧攸澜的声音再度传来。
南雪音扭头,见他安排好事宜后又去而复返。
这回,他手上还拿了药膏。
“你……”南雪音动了下嘴唇。
“不是受伤了吗,给你抹药。”
说着,萧攸澜拉着她去凳子上坐了,将她手臂放在桌上,手指挖了一大块药膏,温柔细致地涂抹到她的伤口上。
南雪音好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药膏抹匀了,萧攸澜贴心地在南雪音肩上披了件外衣。
“殿下,东宫都已经封锁了。”
束遇忙完了回来,站在门外,动了动鼻子,“怎么屋子里有血腥味?”
他立马问:“殿下,您受伤了?”
萧攸澜没有回答,飞鸿便回来了。
“殿下,钟小姐到了。”
萧攸澜嗯了一声,对南雪音柔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钟韫今日还有病容,捏着嗓子柔柔地唤:“攸澜哥哥……”
“孤不是你的哥哥。”
萧攸澜声线清冷,打断了她,“钟韫,孤收留你在东宫,是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只是如今,你的胆子越来越大,连孤的人都敢动。”
束遇问:“钟姑娘,你做了什么事了?”
钟韫委屈极了:“束家哥哥,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还有太子殿下,您究竟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是吗。”
萧攸澜不多废话,“飞鸿,掌嘴。”
钟韫猛地一怔,“殿下?!”
魏年也是一怔,往前一步,按住了飞鸿,劝阻道:“殿下,不可啊!”
毕竟这位钟姑娘是太师的孙女,她能留下,也是当今陛下的意思。
“孤说,掌嘴。”
萧攸澜简单重复,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有不容置喙的威仪。
魏年不敢再阻拦,松开手,眉头紧紧皱着。
飞鸿因此走到了钟韫面前,见她眼中含着泪光,轻轻摇头,是求饶的姿态,可飞鸿必须听从太子的命令,因此只是看向别处,狠一狠心,扬起手,朝着钟韫的脸颊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一声。
南雪音听着,眉心微动。
钟韫挨了一下,声音委屈哽咽,“殿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再掌嘴。”萧攸澜声线平直,不带起伏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