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其星却是不以为意,洒脱一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就是做了两手准备,情况有变那便按变化的来。我约摸着,如今城门怕是已经封了,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顿了顿,她又说:“顶多在背后干点煽风点火的事。”
左其星说的没错,沈澈进宫主持大局没多久,胡文忠便带人冲了进来。
御林军见是兵部尚书到了,还带着两队京卫的人,有些不明所以,也没敢以死相搏,便将人放了进去。
见到胡文忠,宋向德眉头紧锁,第一时间招呼养心殿中的御林军将胡文忠隔离在外,防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指挥御林军的同时,宋向德对沈澈道:“沈大人,今日午后,下官与风潇子道长奉命前往忠肃侯府办案,在忠肃侯府查抄到一件龙袍!胡家怕是有不臣之心!”
言外之意,此时胡文忠带人进来,怕是不安好心,对皇帝不利。
胡文忠却没有动弹,而是立在原地道:“此事本官已经知晓,这便是带人去查了此案。这龙袍根本就不是胡家之物,而是被人故意栽赃陷害所至!就在刚才,本官已经找到了陷害胡府的贼人,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可证明我胡府清白!”
宋向德道:“胡大人好手段!御林军查抄出龙袍后立刻封锁了侯府,不知胡大人的消息从何得知?!”
“哼!”胡文忠斥道:“宋大人好大的威风,带人将侯府封了个水泄不通,这么大的阵仗,还指望着是个什么秘密了不成?”
“得知侯府出事易,得知是个什么事却是不易!”
“有何不易,只管听着你们那三百个御林军互相闲聊便可。”
宋向德心知他是在胡说,他带出去那三百御林军全都是御林军中的精锐,根本不会在执行任务中闲谈,更不会谈论与龙袍相关的话题。
可此时辩解,又怎么能分辩得清。
胡文忠继续道:“就算是个孩童,也知道此事蹊跷。怎么那么巧,陛下昏迷之时便查出我胡府有事?若是在此十万紧急之时,我胡府被除去,对谁最为有利?这怕是一起蓄谋已久的陷害!”
他说的有理有据,竟是硬把事情甩到了齐王身上。
那意思就是,齐王计划了这一切,让胡府担上谋反的罪名,那么陛下若是就此薨逝,端王因着胡府的事,自然要被排除在继承人之外,那最终得利者,定然是齐王无疑!
若是此刻让他拿出证据,他手中也必然有人承认了是自已放置的龙袍,且是齐王安排的局。
那么,谋朝篡位的人就成了齐王,此事无论从逻辑上还是证人方面,都能说得通,所有嫌疑一下子便从端王转到了齐王身上。
短短时间,竟是能安排到如此妥帖,这胡家,还真是不可小觑。
沈澈耷拉着眼皮,一直没有说话。
对他来说,这些宫廷争斗,谁是谁非的,在乎的人又有几个!
这朝堂之上,大多数人已经站队,对他们来说,正确的永远只能是自已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