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记宽慰我,把一瓶刚开启的矿泉水拿给我,“不过月月,你不要担心,第二人民医院附属医院的医疗技术和设备水平都是很高的,你的家人们不会有事的,你先喝口水,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
此时已经是夜里,京港的街道路灯明亮,光从窗口映进来,映亮了章四夫人的脸,我却只觉得她浑身都在发光。
她温柔的外表下,有这样强大的内核,让人忍不住被吸引,又忍不住想要依赖,这种温柔的力量,像……
妈妈。
可她,不是我妈妈,我们也没有母女的缘分。
只是片刻我就回神,接过那瓶水,低头大口大口地喝,可因为紧张和慌乱,我居然喝呛到了。
恰好是红绿灯路口,章四夫人停了车,一边伸长了手臂替我拍背,一边紧急抽纸:“喉咙有没有事?”
“喉咙没事,就是衣服湿了一点。”我赶紧摇头,接过纸巾手忙脚乱地擦。
章四夫人跟着帮我擦,只是,她的手指碰触到我锁骨位置时,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她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神情,绿灯亮起时,她又驾驶起车子,疾驰而去。
章四夫人的车开得又快又稳,她对路况确实很熟,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到达了医院。
我在骨科的手术室门口找到了姑姑,她正满脸恐慌,见到我的一瞬,她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泪水在我肩头落下,呜咽出声:“月月,你可算来了……”
“我来了,姑姑你别怕。”我抱紧姑姑,努力平复她的情绪,但我的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囡囡她,她伤到哪里了?”
我同样恐慌焦灼不安。
就连这最后一句话都是我鼓足勇气问的,我迫切想要知道囡囡的情况,却又害怕听到坏消息。
姑姑还在我怀里抽噎:“囡囡她没事,只是破了一点皮受到了一点惊吓,护士已经给伤口处理包扎了,她现在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她在哪儿睡着了?在病房吗?”我听到这里愣住了,轻轻扶住姑姑的肩膀,疑惑问道,“那你怎么在手术室这边?是谁在手术室里面?”
我心里提着的那块大石头也缓缓落了地。
囡囡没什么大事,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可我不明白,姑姑怎么没有在病房里守着囡囡,反倒在这手术室外面哭成了一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