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莲殿,后山。
师无治闭关的地方是单独开辟的一座石屋,周围种了一片花林,屋前有个屋檐遮风避雨。
宣病刚到后山,便发现了那涌动着浓郁法力的防御阵法。
他心头顿觉不好——这阵法是师无治独创,没被师无治允许的人是进不去的。
硬闯的话,可能会被打出去。
宣病还记得以前师无治抱着他,给他解释这个阵法原理的时候,说可以把这个看成一个叫做‘白名单’的东西。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懂了阵法的妙用。
“那我在阵法外面睡,可以吧。”宣病喃喃着。
原本他想去屋檐下的,现在看来却是只能幕天席地了。
幸而现在是晚夏,还不算冷。
以前宣病在人间的时候,乞丐们也是这样睡,因此他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夜空中的星河浩瀚无垠,美得像一副举世难见的画卷,晚风拂过面颊,竟也十分惬意舒适。
宣病这次不觉得空落落了,他知道师无治在不远处的阵法里。
他觉得自己在无意识的依赖师无治,可是他已经忘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是前世么……
好像是强吻了没多久,有一次师无治给他提了个食盒来的时候?
不……似乎是送储物玉佩的时候。
宣病有点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最开始师无治好像因为那个吻很讨厌他,后来就恢复平淡了。
真正的生活是从魔宫开始,他才发现师无治好像对自己也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是从周挽尘死后——
“你是在害怕我吗?”师无治吻去他面颊上的鲜血,抬手摸着他的脸,“不怕,别怕……”
宣病无法不怕,他惊惧的看着面前的师无治,又看了下不远处周挽尘的尸体,很轻的说,“……师尊,那是你的妻,你们在一起了好几年,你为什么要杀他?”
“那不是我的妻,”师无治的手缓缓按住了宣病的脖颈,一直重复,像在重复某种执念:“……那不是。”
他的眼神太可怕,宣病忍不住躲开,“师尊……放开我,我恶心。”
师无治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嗜血?
入魔后都是这样的吗?
他宁愿要以前那个冷淡的师无治……
“恶心什么?恶心我吗?”师无治金瞳蓦然变成血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