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顾攸宁抬手道。
“今日让袁御医过来,确实有几件事要问。”
袁采见顾攸宁正色,垂首躬身聆听,倒不急着表忠心。
如此倒让顾攸宁又高看了一眼。
“前次大搜六宫,各宫妃嫔身旁都有一两样有异的物件,不知这些东西对宫妃们的身子有没有妨碍,太医院应该有后妃们的脉案吧。”
“回禀婕妤,据微臣所知,主子们的身子并无大碍,至多不过是调养个一两月便能怀皇嗣。”
袁采说完这句,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便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顾攸宁正闲闲地拨弄腰上系着的香囊。
袁采马上明白自己方才的话并没有回到榻上之人的心坎上。
他也不慌乱请罪,只是将顾攸宁方才的话又仔细咂摸了几遍,眼里突然一亮,继续道:“不过有两人却是除外,皇后和郑贵妃。”
“郑贵妃天生心疾,确实承受不住产育之痛,但皇后又是为何?”
顾攸宁疑惑道,皇后前世确实诞下了嫡皇子。
“皇后娘娘的脉案是由赵院使亲自负责,其他御医都见不着,但微臣暗中观察过凤仪宫的用药,虽然赵院使做了些掩饰,但微臣能大概看出皇后娘娘的身子至少目前不宜怀孕。”
袁采知道眼前这位顾婕妤并不好糊弄,他想要得到信任和重用就必须拿出几分本事来。
用药?顾攸宁想起她进宫后第二日,特意早去凤仪宫,内殿里好像是有股淡淡的药味。
难怪皇后这般大度。
她想拉拢自己,大概也是想看着自己与承安宫那边对上,自己好有闲心调养身子。
还有,她记得,那日凤仪宫可是也搜出了有避子之效的东西。
“此事有劳袁御医继续留意,但保全自己为上,不可冒险。”
顾攸宁叮嘱了一句,很快又继续道:“还有一桩事,需要袁御医帮忙,不过此事切不可外传。”
“我要不伤身的避子法子。”
“婕妤……”
这一句却是让袁采面色一变。
“你放心,我是自己用,大皇子还年幼,宫中人多手杂,需要时时看护。”
“宫中出自世家的妃嫔如今无一诞育皇嗣,若我再怀上,必定会成为各宫妃嫔的眼中钉,我与大皇子,反而更易陷入险境。”
顾攸宁声音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