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颜死咬着唇，“那你把我当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还是供你发泄欲望的玩物，像是只宠物一样待在别院里，等着你的宠幸？”

“你高兴了，派人护着我，不高兴了，你的夫人会像京城里的那些豺狼虎豹活撕了我。”

“你在跟我要名分。”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了，崔宁颜扶着胸口的伤，吃力的站起来，“我高攀不上崔相，请崔相看在往日情面，放我一条生路吧。”

“放你走？你想去哪儿，这条路可不是去燕北的路。”看她不说话，他嗤笑，“去北疆，要去找东陵寒是吗？”

崔宁颜眼角一斜，“是。”

心口瞬间像是又密密麻麻的野兽在抓挠，崔瑜压抑住心底的暴戾，冷声，“你喜欢他？”

喜欢吗？主子救她于囹圄，她愿意为了主子的大业失身失命，至于说是喜欢---

她看着他的脸，手指失血泛白，嘴上斩钉截铁道，“是。”

冷风一阵禁过一阵，死亡潮水般的蜂拥，狂风像是野兽一样在四周低吼，崔瑜强忍住心底迅速蹿上来的愤怒杀意憎恨，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从脑子里剔除掉，将她一击毙命。

“蠢货配废物，天生一对。”

他豁的一下扔了刀，看着她的眼神里灌着浓浓的嘲讽不屑。

四周的尸体已经摞成了小山，锐利的破空声带着尖锐的战马嘶鸣，仿佛是要冲破天际。

崔宁颜不在乎他的谩骂，紧紧握着刀，眼眶发红的望着翻身上马的身影。

驾的一声，马儿仰天长啸嘶吼，“滚远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下一次见，我会亲手杀了你。”

战马蓦然扬蹄从交战的双方脑袋上飞跃而过，禁军的人马看到主子策马离开，迅速对视一眼，飞快上了马掉头跟上。

刺鼻的鲜血蔓延在西水河里，崔宁颜看着山谷里快要看不清影子的骑兵，领头的男人也早已不见了身影，她蓦的心口一痛，嘴里吐出了一大摊血。

墨风不知道那批人怎么会就这样走了，看了眼受了伤的崔宁颜，将伤药递了过来，“包扎好，我们要赶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