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他吻向我唇的动作。
季淮,你说你不会再负我。
可我不会再让自己相信。
第二天晨起,我赶他走。
“不过一夜欢好,季大人当真了不成?”
“同季大人消磨了这许多时日,想尝尝锦衣卫指挥使的滋味罢了。”
“不过如此。”
季淮,我给过你机会。
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的。
我们的关系如今对我而言,不过像发痒的旧伤疤,得拼命抓挠,抓到破皮出血,才觉得畅快。
你与我,回不到从前了......
可之后,他日日送来一束野花。
我没收,任花朵凋落成泥。
我晚上出入青楼酒肆,他大概收买遍了附近的老鸨,总是很快赶到。
也不说话,就在我旁边喝酒。
我点姑娘时,他在一旁喝酒,姑娘往他身上扑,他只沉默地指指我,“她点的,不是我!”然后转身避开。
我点哥儿时,他也不敢拦,只是喝酒喝得又凶又急,吓得那些哥儿连递酒给我都是颤颤巍巍的,更不敢有什么出格举动。
偶尔喝多了,我也不管他。他不像我,喝死了也没人管。
第二天夜里,他仍及时出现,一言不发地陪着我。
季淮知道我有怨,我也知道我有怨。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化解我的怨恨。
不过没关系,再有半月,我也许就死了。
到时候一了百了,万事皆空。
花无百日红,何怀千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