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以为不说话，就能当她的所作所为不存在吗。

珠儿也来了，站在一边气的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眼睛瞪大，脸上都是最直接的气愤，

“你这家伙，我们妇人宅心仁厚，想听你自己承认，到时候还算能给你个自己检举坦白的功德，现在这样闭口不言是什么意思，背后的人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至于你这样替他遮遮掩掩着？”

采荷依旧不为所动，眼皮抖了抖，却还是不打算开口。

就连派来的王嬷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看，大抵也是没想过这个丫头如此的不知好歹胡搅蛮缠，便站了出来严词厉色。

“我不知来五夫人院子里之前是哪家的人手，到了五夫人院子里，也该以她为尊，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坏事做便做了，如今还不肯认错坦白，当真以为我们萧府连几手像样的惩处都没有吗？！”

不愧是府中待了不知道多久的嬷嬷，一番话说的如同雷霆震耳，一下子将相关的不相关的都吓到了些，就连跪在堂下的采荷，眼神都抖了抖。

柳衣离得近了些，见采荷嘴唇嗫嚅着，哆哆嗦嗦，却好像因为什么犹豫着，不敢张口。

她如何不知道今日的局面对她来说几近必死，倘若自己老实交代也许，也许五夫人心地善良看在往日情分上还能网开一面，但她不能……

采荷面颊上有泪珠滚落下来，砸在地面上，脸上都是愤恨愁苦，浮现的挣扎清晰可见。

但大家并不能凭空猜出她有什么可悲可怜的事情来，只能等着她自己开口。

在所有人或安静，或窃窃私语的时候，柳衣走到了采荷面前，她的手脚被束缚，并不怕突然做出些爆起伤人的事情来，

只是靠近之后，芳姑姑和珠儿还是有些担忧。

“夫人……”

“无事。”

柳衣抬了抬手，制止了珠儿的关切，转而将目光落到采荷身上，手指捏着干净帕子，轻轻擦拭些采荷脸上的脏污血痕。

伤口处传来的轻微痛楚和麻痒感，让采荷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不敢稍微抬起头和柳衣对视，做了错事后的愧疚令她心中煎熬又折磨。

只是柳衣的动作轻柔。一点一点，仔细又耐心，没有一点的其他情绪泄露，只好像是在简单的安抚受了伤的小丫头。

良久，连带着脸上的血渍灰尘和泪痕都擦拭干净了，柳衣才幽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