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女儿身
生辰前夕,我乔装出宫,找了一家成衣店。
掌柜瞧我面生,但穿着不俗,热情地为我推荐。
她给我梳了堕马髻,为我寻了身碧色罗裙。
衣料比衮服轻薄,发钗不及冕冠沉重。
我觉得很不错。
只是我没有穿过女子的绣鞋,初时还有些不适应。
我有些恐惧出门,然而上街时,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女子的出现。
做个姑娘比我想象的容易。
我出宫的次数不多,即便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也不甚熟悉。
路过某个巷子时,我瞥见了一个面熟的妇人。
她在后院的花树下晾衣,半张脸风韵犹存,半张脸却被一道伤疤贯穿。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明显,她注意到了被风吹开的木门。
她盯了我一会儿,竟走出来请我进屋吃茶。
(我观姑娘面熟,许是在何处见过?)
丽妃和三皇兄在宫外失踪时,我还没有一岁。
可她与裴蘅的眉眼太过相似,不难想象当初的倾城之姿。
我看向院子里晒的衣服。
她轻叹道:(我那个儿子啊,自小就调皮,现在出息了,我还是想亲手为他做衣。)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裴蘅的许多事,语气埋怨,眼里却是喜色。
我听着,仿佛也看到了稚嫩生涩的裴蘅。
(您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对呀,我也以为我忘了,但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到的。)
夜里,赵福海在宫门前等我。
见我穿了身罗裙,说话都结巴了。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裴蘅为我作了一幅画。
画中女子婷婷袅袅,顾盼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