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不要面子的吗?(2 / 2)

帝台春 榴火 794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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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年纪大了,逆耳忠言也听不得了?)

(我是说真的,谁家皇帝二十多岁还被骂来骂去,难道朕不要面子的吗?)

楼太傅作势要去找人去取玉尺。

(太傅,你看你,不也听不得逆耳忠言?你瞧瞧你写的那堆折子,先生,天下不会有我这样通情理的皇帝了。)

(油嘴滑舌!)

眼看他气得要脱鞋,我撒腿就跑。

(你敢打皇帝!这是欺君之罪!换个脾气坏点的皇帝,一准打掉你的大牙!)

(陛下自说不论君臣,老夫打的是逆徒,怎么会是皇帝?)

若是本朝文官的身手和他们的嘴一样了得,那我也不必担心他了。

我躲在师娘身后呼呼喘气。

(你这老匹夫!都把我宝儿打哭了!)

老头子气得胡子都分叉了:(他分明是笑出的眼泪。)

我捂着脸傻笑,只怕稍一停下,就只剩下哽咽。

太傅楼黎,一身傲骨,两朝帝师。

他本可以荣归故里。

却为替我求情,上书死谏,最后一头撞死在长阶前。

听路过的宫女说,金銮殿前的血一日一夜未曾洗净。

他一直是个迂腐的臭老头,却是知晓我的身份后,写下血书为我辩白的先生。

他说血缘一事,无知者无罪,至于女身,我虽欺瞒天下胆大包天,却勤勉敬业,执政期间风调雨顺,未曾愧对先帝厚爱,万民供养。

他清高了一生,却拖着一把老骨头在长街上请万民书,想要为我求一条生路。

太傅于我,如师如父,我不能再让他为我受罪。

临行时,我对太傅解释。

(非我不愿兴修水利,实在是国库不充裕,暂不可擅动。)

他虽严厉,见我自有思量,也不再驳我。

回宫的路静悄悄,我捂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轻声问:(赵福海,现下是几月了?)

(陛下累了吧,现下四月十八,再过几月,便要入夏了。)

我掀开车帘,对他道:(即刻派人去岭南一代,寻一个叫百里轩的男子,约摸二十出头,你亲自去办,不要惊动旁人。)

赵福海点头称是。

马车摇摇晃晃,我快要睡着,却听到他略带喜色的声音。

(裴大人,您为何在此?快上车坐。)

马车骤停,我睁开眼睛,视线朦胧。

白玉般的手指拨开车帘,探进一张清风霁月的脸。

我本能地打了个哆嗦,脑袋也清醒不少。

裴蘅不自觉地抿着唇,伸手要抚我的脸。

(吓着你了?)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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