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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醒过来,身上已经插满管子。
贺言守在我身边,他胡子拉碴,眼下满是乌青,一副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
仪器滴滴滴的声音,一点点传入我的耳中。
我视线聚焦在重症监护室几个字上。
心里渐渐凉了下去。
感知到我清醒,贺言眼里满是激动,一把抓住我的手:“媛媛,你终于醒了。”
媛媛......
好陌生的称呼。
三年前贺言就不再这样叫我了。
他说老夫老妻了,没必要用称呼来彰显恩爱。
可我却在他醉酒、与他耳鬓厮磨时,听他沙哑又深情的唤:“阿梨。”
我不动声色抽出手。
与他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让我恶心。
我的冷漠刺痛了他。
“媛媛,你一定要跟我闹脾气吗?你知道我在鬼门关抢救你十个小时,才把你救回来,又不眠不休的守着你两天两夜吗?”
我自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平静的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几个字,透过呼吸机传达给他。
“我没求着你这样做。”
他神色一僵,我想他对这句话一定不陌生。
之前他得了疫病奄奄一息,我也不眠不休的守着他,甚至从不迷信的我,到寺庙一步一叩首的去求平安福。
贺言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些后,嗤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漫不经心的说:“夏媛就是小题大做,还求神拜佛,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