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没答应,但也没直接拒绝。
下班后,司机把我送到巷子口。
远远地,我看到徐语靠在车上,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冷着脸匆匆经过,并不打算停留。
她迟疑地跟上来:
“李知珩,你能劝张老出席我的......”
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却眼巴巴地盯着我。
我停下步子:
“我只是个打工的,徐院长有点强人所难了。”
她不由得伸手拉我,我立刻避开她的触碰。
她的手僵了下,神色也沉了沉:
“林承洲那边请了不少人,张老虽然退下来了,但人脉和威信还在。”
建立人脉,维系关系,有个仰仗的靠山。
我突然觉得好笑,她连举行婚礼都是带着目的的。
不觉抬头看着她:
“徐语,你已经是院长了。”
还要爬得多高才知足呢?
她当然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神色间满是疲倦。
“你不懂,到了这个位子,我更不能出错。”
“更需要面面俱到,靠山也是多多益善。”
她迟疑地开口。
“本来张老还算给我几分薄面的,不知道怎么......”
她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话没说下去。
我冷笑了两声:
“徐院长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医生能左右什么呢?”
说完抬腿就走,她在后面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往上爬,就会有别人踩在我头上。”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凄凉:
“我们是一样的,普通出身苦读多年,不拼哪儿有机会?”
“感情有什么用呢?李知珩,我们守着彼此并不会变得更好。”
我没有回头看她。
耳边回响起多年前在医学院她说过的话:
“做个无愧于心的好医生就够了。”
不够的,她的欲壑难填。
她说得没错,感情对她没用。
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能为她铺就登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