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自然知晓其中厉害，点点头没有多问。

“那你，还要如此吗？”

白泽意有所指。

“我，已经做了……”

重明淡淡一笑，面上的阴鹫散去，笑容和煦。

“你……”

白泽心中黯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我对你不起……”

“一族之归属，从不是血脉或者其他，而是信念！信念相同，人即是妖，妖亦是人！”

重明深深的看了一眼混沌缭绕之间缓缓现身的白泽，将其铭记在内心深处：“此去不知时，然，无论我形，体，血脉如何，我仍是妖……”

“也，只是妖！”

话音尚未落去，重明已然消散在混沌气流之间，如光雨挥洒混沌大千之中，没入冥冥之中。

“重明……”

无穷混沌之外，妖师宫外，白泽眺望无垠，怅然一叹：“我对你不起……”

第四章 天庭大帝，钟名为何？

呼呼~~~

妖庭之上，招妖幡猎猎招摇，引动无尽的混沌气流汹涌而来。

“妖……”

白泽深深凝视着招妖幡，眸光闪烁。

十万混沌年之前，鲲鹏成就混元之身，立起招妖幡，引动古往今来陨落在时空长河之中的所有妖族大圣归来。

白泽是最早归来的，亲眼看到了那一位击败太一陛下，重开洪荒，立于最初邀战诸天，胜过大天尊的无上风采。

他明白，妖族欲要打破藩篱，重登巅峰，无论如何也是绕不过那一位的。

但……

白泽垂下眸光，十大妖神联手，能挡得住那位一拳吗？

“重明，可惜了。”

一声长叹传入白泽的耳中。

白泽抬眉看去，只见那封闭已久的妖师宫缓缓打开，阴影垂流之间，一身材魁梧，鹰鼻深目，身披黑色大氅的中年人踏步而出。

“鲲鹏……”

见得来人，白泽眸光闪了闪。

来人正是鲲鹏，如今妖庭之主，招妖幡的掌控者。

“重明，九婴，商羊……此时想来都已然投身人族了。”

鲲鹏驻足玉阶之前，深邃的目光垂在白泽身上：

“你之谋划若不成，我妖族便再无希望了。”

白泽置若罔闻，只是抬抬手，不咸不淡的恭维了一句：“妖师修为又有精进，倒是可喜可贺。”

“这可远远谈不上可喜可贺。”

白泽不答，鲲鹏也不再问，只是嘴角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自嘲道：“相比于那位来说，这毫无意义，便是我再进一步，只怕也接不下太初神拳道。”

“相比于太易之初，如今的妖师，可是坦诚了许多。”

白泽笑了笑。

事实上，他自历劫归来直到如今，才真正见到鲲鹏。

不过，相比于太易之年，桀骜无比的妖师，如今的鲲鹏，似乎变化颇大。

“重明还是如此莽撞，好骗……”

鲲鹏眺望无垠混沌，似是看到那无尽混沌海之中，宛如灯塔一般矗立的完美界：“退一时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那位迟早要走，又何必急于一时？”

如果说，白泽曾见证了那位的无上风采。

那他，便真正见证了那位的崛起之路。

也深深知晓，霸占最初时空，秉承太初大势，脚踏太易太初两纪的顾少伤，在此时，是真真正正的无敌。

无论是混元，还是无极，乃至于那几位在大道之下的化身。

都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这，从销声匿迹的罗睺身上，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