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已然不是后生了。

能达到这个境界，已然超越了他们了。

“如此，你我等人，也可放心去了，再入轮回了！”

紫意飘荡之间，泰心有欢喜，飘然一震间，坠入九十九天无尽罡风之中，自去无垠苍茫大地了。

“可去，可去矣！”

其他几道紫意也不再强留，飘然而下，直奔无垠大地而去！

“紫光坠落九十九天，八皇降世了！泰皇降落之地我知，到时……”

逍遥城中，一直仰望穹天的方云果然注视到了一闪而过的紫光，心中震动，好似见证了传说。

但看着看着，他突然感觉到不对：

“等等……怎么是六道紫气？不应该是八道紫气同落九十九天吗？”

顿时，方云心中惊愕。

在他的记忆之中，此时应当是八道紫气贯穿九十九天，落于人族诸多巨城之中……

这有点不对啊。

……

王原始包容苍茫，以人掌天，气势无可抑制的攀升着，几乎与苍茫合一。

但妖皇却不曾动手，因为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这是苍茫天道的气数交接，无尽所有过去，苍茫再度有了一尊大势汇聚，纪元天命加身的存在。

一如无尽岁月之前的苍祖！

可惜的是，苍茫不复曾经，此时的王原始，也尚未达到曾经苍祖之高度。

但也彻底的超越了远古八皇！

直到气数交接的那一刹那，妖皇眸光波动，好似想起了一尊故人。

此时之王原始，果真像极了他那太易之前的某位故人。

万万劫数之前，也有一个人，先掌洪荒天道，威压天地。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破碎两半的苍茫，及不上曾经完整无缺的洪荒而已。

“人掌天，人皇即天帝？”

招妖幡下，妖皇微微点头，似赞叹似怅然，又带着一丝可惜：

“道待人族何其之厚也！这般绝世之才，却非我妖族。”

妖皇有些感叹，但也只是有些感叹而已。

曾经他执太易洪荒，天庭威压寰宇，见过了太多太多的绝世之才，太多太多的盖世人杰。

自混鲲祖师，扬眉道人，罗睺，鸿钧，三清，西王母，计都……乃至于那位绝世女娲，何人不是盖压万古，无尽岁月都不可磨灭的绝世人物。

多一个王原始，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

不过他却知晓了，顾少伤之所以丝毫不在意的踏入无限梦魇之界，并非是信任尚未恢复的远古八皇。

而是这尊人皇。

但他心中又有一丝可惜，因为这是一条死路。

万万劫之前，那位惊才绝艳，三千大神魔都为之驱使的绝世道人，都栽倒在这一条路上，万万劫都没有更进一步。

这尊苍茫人皇再强，也是无法走通这一道死路的。

前路已断了。

纵使他再惊才绝艳，也永无更进一步的机会了。

可惜，可惜……

“太一之名，我也早有所知。你本是太易之前，混沌孕育的盖世魔神。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你掌至高天庭，可谓第一任天帝，你为群神之首，领路之人，真正盖压天地的人物。可惜，太易之前，前路阻绝，修行更难……”

王原始高踞冉冉升起的宝座之上，直视妖皇太一，平静开口：

“你为妖皇，我为人皇。今日一战，本当是应有之意。”

王原始不知晓妖皇此时心中所想，但即使知晓，也是不会如何在意的。

前路是否断绝，他道心不改，也只有如此走上去了。

曾经，他化宇宙之脑，之后化身囚牢，纵使超脱出星河之界，却也会改换道路了。

此路不通，换一条，便定能成道吗？

“可惜了……”

妖皇幽幽一叹，尽吐无尽的岁月沧桑：

“太易至今万万劫，太一不复妖皇出……”

一声轻叹之声回荡于寰宇九天之间，浩浩然垂流苍茫九十九天，撼动万古纪元，无尽次元虚空，无量量平行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