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我怕你画出个何幼安,然后跟我说见鬼了。”
凌枢:“您真会开玩笑。”
岳定唐:“影佐认识成先生。”
凌枢很惊讶:“那他是对何幼安的死起疑了?”
不管他真惊讶还是假惊讶,岳定唐直接撂开前面那些试探,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你认识老袁。”
不是疑问,没有反问,而是陈述。
凌枢否认得很快,脸上的无辜也很真切。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
“你说你回国之后去了四川云南等地闯dàng,但你的口音里却没有受到当地环境的影响而稍稍改变,反倒是连本地乡音,也消除不少,这说明你的确出去闯dàng了,但不是去四川,也不是去云南。”
“你口口声声嗜钱如命,却把何幼安给你的酬金,都留给何立心那孩子。我还知道,你暗地里依旧在调查陈友华的死,你在怀疑什么?何幼安的事情不是告一段落了吗?”
“今天所有人在场时,老袁看见你,跟看见别人的反应不太一样,他愣了一下,别人有没有注意到,我不知道,但我注意到了。”
岳定唐看着他,渐渐变得严厉。
“凌枢,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跟老袁,到底认不认识?”
第92章
午后熏风,懒洋洋掀不起一丝涟漪。
与凌枢此刻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的神情没有因为岳定唐的话而浮起任何波纹,双手依旧撑在圆桌上,嘴角微翘瞅着岳定唐,眼睛一眨不眨。
岳定唐还能从那黝黑的眼珠子里瞧见自己隐隐约约的倒影。
凌枢的眼睛无疑很漂亮,眼尾拖长,像极了chūn天里那一片嫩绿的柳叶,带来桃花dàng漾的多情。
他的确是个很多情的人。
岳定唐忽然想起一件很小的往事。
彼时是少年时候的读书岁月,中学里外面经常有人溜进来偷听老师讲课,那是个家
境很不好的穷孩子,因为家就住在学校边上,老师们从小看着他长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拦,那孩子不仅生得不好看,个子也矮,jīng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学生们逮住就要一通嘲笑捉弄,有时候是言语奚落,有时候是拿点吃的引诱他低头服软,丑孩子被欺负得不行,后来渐渐地就没来了。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家里捉去gān活了,又或者受不了jīng神和尊严的双重折rǔ,一怒之下不再踏足学校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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