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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枢只好告别双耳帽,走过去。
“你在那站半天,都聊什么?”岳定唐蹙眉,“刚喊了你几声都没听见。”
凌枢如实道:“在排队等关四爷问事。”
岳定唐抽了抽嘴角:“你有什么疑难杂症?”
凌枢哈哈一笑:“我想问问我何时能飞huáng腾达,问问我姐何时能变得温柔些,尤其是对我。”
“别胡闹!”
岳定唐轻声训斥一句,给他介绍自己身旁的中年人。
“这是何主事,几代都在关家gān活的,他来接我们进去。”
在岳定唐说话的同时,何主事也在观察凌岳二人。
两人身量相仿,岳家少爷略高一点,但都是渊渟岳峙,器宇轩昂的人才。
岳家与关家,早已多年不曾往来,偶有书信,也是客气疏离,应付了事。
关家远在东北,对岳家所知不多,只知道岳家在上海混得不错,虽然上一辈早逝,但岳家三位少爷,俱都是人中龙凤,社会jīng英,个个出人头地,风生水起。
如今一看,岳定唐的外表气度,都印证了这一说法。
相比之下,关家的同龄人,可就逊色不少。
何止逊色不少。
何主事暗暗叹息,面上却露出笑容。
“岳少爷,凌先生,请随小人来!今日门口是乱了些,让自家人见笑了,昨日本该去车站接您的,但家里出了点变故,所以这……”
岳定唐和凌枢跟着他走侧门。
非是关家人有意怠慢,而是正门人cháo涌动,挤得水泄不通,实在进不去。
内里令人视角开阔。
几进几出的院落,规格不比昔日的王府低,虽说台阶角落偶见青苔裂痕,柱子红漆也渐有掉色,但关家搬来奉天时的家底入眼可见。
只是这样的宅子,现在许多新cháo人士已经不肯住了,就连岳家住的也都是独栋小洋房。
凌枢他们所到之处,有人行色匆匆,有人高声喧哗,不比外面清静多少,直至过了中庭,人口才少了一些,他们总算眼睛得了闲暇,可以好好打量这座宅子。
只是花厅里,又聚了不少人,且喧嚣声渐大,像在吵架争执,一人高声,一人嘶吼,一声还比一声高,声调起伏,好似唱戏。
凌枢忍不住驻足,又准备把兜里瓜子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