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嘶吼着,疯狂地把所有手边的东西都砸向她。
谁也没有开灯,他们就在黑暗里喘息。
“我一直以为,他不承认我这个儿子,可是没想到,他会替我承担一切。”当许渊忍不住痛哭失声的时候,许愿也一起哭了。她恨不了,也爱不了,因此更痛苦。
许多天,许渊都没有出门,许愿买的食物和水他都不要,只有酒,他才会一瓶一瓶地灌下去,然后就开始发疯,许愿忍着他所有的打骂。
时间唯一的意义在于,每一天都离许南望的死期更近。
许南望行刑的前一天,许渊终于愿意出门,蓬头垢面,眼窝深陷,如同街边潦倒的流浪汉。许愿看上去也不好,脸颊上有被他摔碎的啤酒瓶划出的伤口,结着猩红色的暗痂。他们走过的地方,人群都避之不及。
“明天他看见你,不会希望你活下来却是这个样子。”
许愿扶着他,许渊冷笑着把她推到马路上,“这不就是你期待的吗?啊?你一直都会演戏,不要演得好像你真的很难过。”
对面闯来一辆车,许愿惊慌地闭上眼睛。
有些时候半夜惊醒,她真的很想冲到警局说出真相,可是一想到许南望是为了林丹袭才落到今日的下场,还有许渊在她昏迷时衣不解带的照顾,矛盾至极的她就迈不动脚步。
人群的尖叫声里,车在她面前及时停下。许渊后怕地冲过来,把她抱到路边,似乎在刚刚的生死一刻,他也突然后悔莫及。
“别来无恙。”车主走下来,竟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