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一辈子瞒着她?一辈子装失忆?我不懂,你何必骗她?”
他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我记不记得她,对她来说,其实也没那么紧要了,现在她很幸福啊,有你,有Joyce,你们一家很完整,她不会想起我的。就算偶尔想起我了,想到我不记得她了,她或许会轻松一些,这样对我们都好,不用担负痛苦的过去,她也不用对我心怀芥蒂。”
不认得你,你才不会与我刻意疏离,就当最普通的朋友,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幸福。
他脸上安然的表情,令蒋易森久久不能忘却,同样身为男人,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有深爱,才会敢于舍得吧。
他的小兔子啊。
他又吃醋,又欣慰,怀揣着复杂的心事,在大厅落寞地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荀依江姗姗来迟,迈着轻快的步子,嘴里还哼着歌,身后的马超像看到鬼一样盯着她,大概内心的心理活动也是,妈呀,真是活见鬼了,这个人怎么又活了?荀依江可懒得安抚他脆弱的小心灵,她已经解释一晚上了,口干舌燥了,可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让他们猜去吧。她现在心情简直是太好了,隐姓埋名的日子不好过啊。
正在这时,她看到了大厅里的那个身影,坐在轮椅上,因为最近的忙碌,略有一丝病态,可脸还是很好看,眼神温柔,嘴角噙笑,别提一种异样的魅惑。
“老大!”她扑过去。
蒋易森将她抱了个满怀,闻了闻她的头顶,问:“这么开心?”
“嗯!开心!”
仿佛从前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回来了,蒋易森的心里有一把熨斗熨过,温温热热的,熨帖得很。但让他等了这么久,还是得摆摆姿态:“怎么这么迟回来?”
“吃饭去了,”她蹲下来,把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我请他们吃饭了,花了我四百大洋!老大,你报销吗?”
他失笑,眼光如星辰,点点碎碎:“我可不管,你自己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