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披上外套,甚至连拖鞋也来不及换就往外跑,下楼的时候丢掉了一只哆啦A梦的拖鞋。他站在保险门外,我立在寒冷的地面上,他先挂了手机,轻轻的一声“咔嗒”,我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机。
门一打开,他已经拉开大衣将我裹入怀中。他的身上都是冰冷的气息,也不知道他在楼下待了多久。我埋在他怀中,闻着那股清冽的气息,忘记了足底的刺骨。
我邀他上楼坐坐,他却摇了摇头:“我只是来看看你,怕你不开心。”
我抿着唇,思忖片刻又点了点头,声音渐渐淡了下来:“是有点不开心。”
“乐遥……”
“没关系,”我在他的怀里,拼命睁大了双眼,“一切都是假的,你们尽情发挥就是,怎么恩爱怎么甜蜜,我都没关系,她是你们钟家的准媳妇,我这个曾经的未婚妻无足轻重。”
“乐遥!”他开始恼,“你别闹别扭。”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功亏一篑,如果我被发现,你和宋未来都将两败俱伤。”我说得合情合理,却心有不甘,我未曾想过自己的语气竟也能嫉妒得发酸,“既然在演戏,那就专业一点。”
钟越没再说话,只是捏紧了我的手臂。半晌,他才低低开口,声音哑然,仿佛卷着沙:“既然你能理解,我就放心了。”
脚底的寒沁入了全身,我缩回脚,委屈地瞪他一眼。他即刻发现我光裸的脚,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才走了几步路,我便令他放下:“我自己回去。”
他只好将我放了下来,然后蹲下身子,将我的脚捧在怀里,用体温将它慢慢地焐热,然后才直起身子看进了我的眼底:“这一两年,我以为会很漫长,却发现过得那么快。好像什么都要来不及了,却又一切都恰恰好,谢谢你还在等我。”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就着朦胧的月光,他的脸逐渐清晰起来,而那双深邃晶亮的双眸,也在黑夜里如星辰一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