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地,等开了春便去瞧瞧,正好,她从李海歆手时接过这掌管庄子的活儿,也有利于她及时做决定和安排各项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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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武睿不出意料的又醉了,春杏不满的各呛了吴旭和周濂几句,扶着他去客房歇息。
吴旭和周濂也不恼,都笑春杏,“听咱爹说,新婿上门儿,可没有不醉的!”
武睿脸色通红,几欲滴出血来,闻言向两人呵呵一笑,用春杏的话说,便是有说不出的傻气!
客房安置在前院东厢房,武睿走到通往后院的小月门处,脚步一偏,便拐了进去,春杏扶不住他,踉跄了两步,便跟着进了小月门,瞪他,“不好好歇着,去哪里?!”
武睿偏头过去,朦朦胧胧中,有缕缕香气钻入鼻腔,春杏瓷白的脸儿上,弯弯的柳叶眉、乌黑的杏仁眼,秀气的鼻梁,虽然语气不善,可脸上却没有多少怒容,唇角微翘着,挂着一抹忧心。
不觉伸掌覆盖在扶在胳膊上的纤纤玉手之上,“……春杏……”
春杏抬头,正对他酒后不甚清明的眸子,透着毫不掩饰的热烈,脸上一红,扶着往面儿走,嘴里嘟哝,“你就现不完的眼。”
同时又不甘示弱的在武睿胳膊上拧了一下,武睿吃痛,粗粗的眉毛皱在一起,覆在春杏手上的大掌却没移开,春杏气馁的道,“我也疯了,跟个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扶他到进了自己房中,菊香兰香在前院瞧见姑爷往月门儿处拐,便知他是想去四小姐的闺房。赶忙将醒酒汤端着从穿堂进了后院。
何氏看着两人消失在月门处的身影,嘴张了张,最终没说话。
吴旭与周濂对视轻咳,找了个借口回厅中。
李薇悄悄吐了吐舌头,溜回后院去。
春杏喂武睿喝了醒酒汤,推他,“去我屋里躺会儿吧。”
武睿不动,春杏过去扶他,并威胁,“你再不去躺着,就去客房吧!”
武睿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让春杏扶着进了里间儿。
春杏素来喜欢摆弄那些胭脂水粉,闺房之中香气幽幽,武睿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春杏好笑的瞪他一眼,将他扶坐在床边儿,自己去铺被子。
铺她被子,看武睿的眼睛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春杏上前拍他一巴掌,“躺下好好睡!”
武睿低头看自己的鞋子,春杏叹了一口气,端下身子嘟哝,“你还真会享受啊。”
帮他脱了鞋子,解了外衣,武睿脸上带笑,躺了下来。
春杏转身欲去提茶水,却被武睿一把拉住,“春杏,那个,我嬷嬷和娘……”
“行了,睡你的吧,我心里有数。”春杏抽出手,低声回了一句,将茶水从外间儿提来,见武睿脸上带着笑意,瞪他一眼,提高音量道,“日后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用得着借个醉酒的名儿么?”
武睿在枕上轻轻点头,伸手拉她,“你坐下,我们说说话儿。”
春杏叹了口气,将小泥炉摆好,依言溜着床沿坐下,“嗯,你想说什么话?”
武睿想要说的无非是让春杏别记恨武老太太原先应了给宅子,后来又改口的事儿。原先是看春杏在气头上,又觉得这事是自家做得不对,不好说。可成亲的日子愈来愈近,他总是担心以春杏的脾气,成了亲后因为这事儿而对武老太太武太太存有心结……所以才由着春杏的性子在宜阳买了宅子,只是……
可真要说时,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春杏等了半晌,不见他开口,撇眼见他却是这副愣怔模样,叹了口气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脾气虽然大些,也不是很能吃亏。可,大道理我懂的,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的!这下放心了?!”
武睿眼半闭着,春杏以为他困了,便起身抽手,却被武睿攥得死死的,“放手,我再不出去,娘又该乱想了!”
武睿仍闭着眼,春杏还要再抽手,他手上用力往回一拽,春杏重心不稳,扑倒在床上,腰上一紧,武睿另一胳膊已将她紧紧环住。
春杏脸上一红,大力拍他一下,压低声音,威胁道,“还不快放手!”
武睿睁开眼睛,一张如花娇颜近在咫尺,呼吸相接,喉头有些发紧,却不敢造次,将头一偏,咕哝,“别动,我抱一会儿。”
春杏虽然言辞大胆,可实则因何氏这么些的教导,私下也从未有过什么愈规之举,武睿因她脾气大,自然也不敢有什么愈规的举动。
一时春杏的脸红如血,伸手拧他,“放手!”
武睿疼的直咧嘴,脾气突然上来,把胳膊又紧了紧,“就不放,有本事你拧死我!”
虽然他们即将成亲,可何氏还是不放心,故意指挥两个丫头在院中走来走去,春杏不敢大声说话,又拧了两下,武睿仍是不放。
还愈来愈理直气壮,“我们都快成亲了!”
春杏脸瞪他,“哼,聘礼还没送呢,哪里快了?!”
她这粉面含威,似嗔还羞的模样,让武睿脑中一热,根本来不及想,极快的在她小嘴上轻啄一下。
春杏愣了一下,大力挣脱,对着躺在床上的武睿,粉拳如雨点般落下,武睿一时没忍住,哼叫一声。
早了何氏指示的菊香兰香,听到这声音,齐齐往东厢房跑,刚跑到门口,春杏已整了衣衬从屋里出来,瞪了两个丫头一眼,赶她们走,“让他好好睡一觉,晚饭别送了!”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