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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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浑身上下多处骨折, 加上轻微的脑症荡,林墨暂时没有办法下床行动。

李珩给他带了水果和花, 发现他好像真的从心结里走出来了——可能像谢笃之说的和家人长谈过, 也可能意识到了所谓的“死生之大”。

但白软对他心理造成的影响依然存在,需要时间才能慢慢走出来,心理医生也会时刻关注他的情况,帮助他在重新建立信心的同时, 走出过往的阴影。

他和卫卓伟约好下次来探望林墨的时候给对方带食堂的烧鸭饭, 又聊了其他比较轻松的话题, 三个人凑在一起看视频的时候,被医护人员以打扰病人休息为理由, 赶出了病房。

谢笃之也和林墨的家人结束了交谈。

林墨受到的完全是无妄之灾, 他们帮忙联系学校保留学籍,支付住院及后续治疗费用之外,其实没有什么能做的。

回家的路上,谢笃之安慰他, 说:“祸兮, 福之所倚;福兮, 祸之所伏。”

这个道理李珩其实完全懂得。

只是他心里觉得如果把在病床上躺好几个月当做成长、和过去和解的代价,那成长的过程未免也太过疼痛,太过危险了一点——万一真的有什么差池, 林墨可能就没办法醒过来了。

他忍不住想了很多, 还没有理清思路, 和谢笃之开口,谢笃之好像就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白软一定会付出代价。”

青年说话时神态很是认真, 眉梢也凝着李珩之前在酒店看到的那种寒意, 导致他这句话给人的感觉有点危险。

李珩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 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担心:

“你之前还让二哥遵纪守法。”

“……”

谢笃之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带着点无奈地重申:“法律一定会让白软付出代价。”

“他不是没落下任何把柄,也不止做了一件坏事。”

李珩这才完全放心。

谢夫人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家,还以为是学校又有什么事放假——她其实也听到一些学生因为感情问题轻生的新闻,但是没有联想到S大,更不知道轻生的人是自己孩子的舍友。

谢夫人手腕抖了一下,没抓稳正准备套上的玉镯。

她今天本来有个晚宴。

“人没有生命危险。”谢笃之弯腰,帮她把绒毯上的手镯捡起来,“就是要时间疗养。”

谢夫人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小姨这些年真的越来越……”

在她看来,白软那样肆无忌惮,完全逃不开母亲的属于管教和纵容。

明明白薇也没忙到连孩子都没空教导的程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对白薇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前,自己上大学的时候。

一眨眼许多年过去,又仿佛也没过多久,人就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妈妈,我被白软绑架了。”

把林墨恋爱的始末说完,李珩才开始说自己遭到绑架的事,否则谢夫人没办法第一时间把前因后果串联到一起。

“白软之所以接近墨墨,玩弄他的感情,是为了通过墨墨威胁我。”他其实不太能解释清白软的逻辑和动机。

现在再去想昨天发生的事,他还是会感到费解。

“……而他绑架我,是因为他说他很喜欢我。”李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那种喜欢。”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去看谢笃之。

在那个梦里,同样的场景,只不过人换成了他和谢笃之。

他是想到那个梦,在内心催眠了一下自己,才没有出现类似于恶心的反应的。

谢夫人惊到说不出话,久久不能回神,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吐出一口浊气,又重新坐下去。

她注意到了小儿子刚刚的目光,那眼神在她少女时,也曾在她身上出现过。

惊怒的同时,她的心不由自主往下沉了沉。

只是现在明显有更重要的事,让她无暇顾及刚刚的猜测。

“……我给你爸爸和大哥打电话。”

因为愤怒,谢夫人浑身上下都微微颤抖,“让他们马上从公司回家。”

“阿笃,你去喊一下小思,他在楼上。”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再让他接近小乖了。”

谢夫人斩钉截铁。

他们家和白家现在正在进行的合作项目,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企划案,必须马上停掉。

在她看来,不划清立场,仅仅只是态度暧昧地安抚几句,联系白家道歉,赔偿就是小儿子的忽视,说明他们本质并不在意。

爱而不得,所以绑架,那么下次呢?

自从小儿子被找回家,谢夫人就不止一次在心里感谢过各种各样的人或事,更是庆幸在没有亲情的情况下,他的心被各种各样其它正面的感情所填补,柔软不失坚定,知道怎么正确地爱人。

要不是谢笃之及时把人找到,谢夫人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会给他带去多大的阴影,会不会让他对自己从小到大建立起的人生观产生怀疑,进而困惑。

“我们也绑架回去,把他丢到那往非洲的远洋货轮上去。”

谢思之罕见没有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李珩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阴沉沉,乌云密布的脸。

“白家在那边没有生意,我们再让人管好他,他不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接近小乖了?”

他明显在认真打算,语气也阴恻恻的,“找个办法把他弄到徐家的宴会上,再说他是半夜喝酒没注意自己从甲板上往海底下跳的就行了。”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非洲?就算白家找到了白软,他们也可以否认。

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把白软那个小崽子的喉咙也弄哑,腿也敲断一根——

他这样想,被身旁的谢慎之猛地用手肘捣了一下。

“……小思,不要意气用事。”

谢慎之同样愤怒,但和双胞胎弟弟相比,他显得更理智一点,勉强可以把怒火压住。

“白家下面有不少公司都不太干净,让人去查他们的公司——还有白软在娱乐圈那个工作室的运营情况,掌握证据后立刻起诉。”

“等你找证据起诉,然后对方受理,开庭?那太慢了。”

谢思之和他针锋相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你也不一定能让人查到确凿证据。”

就算证据确凿,以白家的势力,到时候随便推个顶罪羊出来再简单不过,哪里会有直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来得快,来得精准?

“但是不论如何,这都比你打算做的事正派。”

“我只对正派的人才用正派的方法。”谢思之说。

眼看两个儿子就要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谢伫危揉了揉眉心,肃声喝停。

“你们弟弟还在,吵吵闹闹,像什么样。”

李珩确实在听,他就坐在谢笃之旁边,只是从刚刚开始,就没办法再插/进话题。

作为被害人,他的存在作用大概就是鼓舞士气,持续给其他家人上激怒buff。

他确实也不赞同谢思之刚刚提出来的处理方案。

白软卑鄙恶毒,做了很多坏事,品行低劣,所以才更应该交由法律处理。

用魔法打败魔法的话,不就是等于把自己也变成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吗?

谢思之很好,没有必要因为白软这种人的存在,特地去踩路边的污沼,让自己也溅上泥点——哪怕身上穿了雨靴雨衣也不行。

“我赞成大哥的提议。”谢笃之适时开口,“……不过,就像老二说的那样,白家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等我们去抓,我们要主动出手,必须得提前设置好圈套。”

——不过,至于是什么样的圈套,以何种方式呈现,他觉得条件可以放得更宽松些,不仅仅只限于商业。

在法律的边缘来回试探,本质上不算触犯法律。

“这件事不能各做各的。”谢夫人沉吟,缓缓开口,“你们几个得一心。”

谢先生点点头,附和道:“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非常规手段,但不能偏激行事。”

他说这句话,为的是告诫谢思之,以免二儿子真的剑走偏锋。

谢思之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应答。

李珩悄悄伸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冲他挤眉毛,让他宽宏大量,被他没好气地白眼了一眼。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说得好像绑架一个人很简单似的,我想绑就绑啊?”

谢思之摆手,“有空操心我,你们不如操心一下到底给小乖请几个保镖,从哪请,请了之后怎么跟他们学校沟通。”

“……?”李珩茫然、莫名。

不是在讨论该怎么让白软受到制裁吗,怎么突然就跳到保镖的话题了?

他感觉自己被谢思之卖了,又有点不确定。

“……说得也是。”谢夫人明显意动,“我改天问问她们有没有靠谱的安保公司。”

她们,指谢夫人平时交往的好姐妹及富太太。

“但是、但是,你们在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请过保镖吧?”

李珩不太能想象身后有保镖跟着上课的样子,总感觉会很奇怪。

他在学校里的风评本来就已经很不可描述很微妙了……!

“那是因为我们没被绑架过啊。”谢思之和颜悦色,伸手狠狠薅了一把他的脑袋。

李珩捂着自己的头发,下意识往谢笃之那边躲,一边躲一边瞪他。

不过,这样的谢思之才他熟悉的谢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