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慰,云三郎擦干眼泪,他的悲痛不假,他的懊悔也是真,若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断不会固执己见,定会早早安排好她的婚事,免得招来祸事。
然而一切都迟了。
他眼里泄出一丝刻骨的恨意,偏巧被扭过头的桃鸢看得一清二楚。
这案子从云喜尸身掉出来,进行到这一步已过去两个时辰。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停在窗前。
为余老夫人续命结阵的大师乃金光寺的圆映和尚,不仅镇偱司的人马去查,桃鸢初次启用陆家专属情报机构去查,查到这圆映和尚是十三年前犯了人命遁入空门避祸的不三道人。
金光寺距离京都快则半个时辰,慢则一个时辰,等到夕阳西下,宋拂月带着身披袈裟的大师进门。
圆映念了声佛号:“贫僧见过桃统领。”
“大师,本官有一事不明。”
“统领请说。”
“金人陶人结阵,真能续命?”
她问得认真,圆映手捻佛珠笑起来:“活人命数乃天定。”
他回得诚恳,桃鸢高看他一眼。
大周信奉不周山道统,道学兴盛,佛学衰微,难得权贵里余老夫人信佛,家人为她延寿祈福,几近痴迷。
“不三道人,你来告诉本官,你除了为东阳侯府出谋划策弄出八金人、十二陶人,还说了什么?”
她直接道破圆映和尚此生最大的隐秘,圆映修了十几年的佛,此刻双目竟锐利如刀,他脚步挪动,不等来到桃鸢三寸之地,身后负剑的玄衣人抬起头。
陆家花重金培养的绝顶高手。
玄衣人只是抬了抬眼,圆映和尚收回抬起的右腿,慢腾腾地想起这位不仅是皇帝陛下钦定的镇偱司统领,还是财可通神陆家的少夫人。
权衡一二,得罪不起陆家,打不过负剑之人,圆映收敛锋芒,慈眉善目:“大人知贫僧底细,也该知如今和尚不好做。”
不周山愈昌隆,天下佛门被挤兑地没立锥之地,他在向桃鸢求饶,桃鸢无动于衷。
“邪法当灭,你为钱财名声铤而走险,就该想到有朝一日遭到反噬。”
圆映一叹再叹,自广袖摸出一封册子:“贫僧当年话不多,诓骗侯爷铸金人、陶人不过是想多赚些钱财度日,但已洗心革面,害人之心真不敢有。要说不当说的话,确有半句。”
“是何话?”
“侯爷问贫僧:增寿三五年的法子已有,可有增十年二十年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