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叫护士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说完,我推门离去。
薛程颐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很快,他办理了出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二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林清影吗,根据证件登记,您是薛程颐的妻子。”
“我们是中心医院,您丈夫今天凌晨从桥上跳下,现在处于深度昏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请您过来一趟,配合手术签字!”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我视线随着延绵的大山向外看去。
多年前,我流产那夜。
因为过敏,我艰难地打过120之后,又给薛程颐打去电话。
隔了很久,就在我马上要晕厥之际,他终于接通。
我哭着求他,说我过敏很厉害,浑身都疼,让他回家来照顾我一下。
那时,薛程颐已经帮陶安然办完了接风宴。
可是听到我的请求,他又转身回去,将所有朋友叫住,号召他们去酒吧进行第二轮。
我清楚听到,男人身边那娇羞的笑声。
过了很久,薛程颐才重新回到电话前。
他不耐烦地对我破口大骂。
“林清影,你烦不烦人,今天我们给安然接风,你就想出这么多幺蛾子折腾我,只不过是肚子疼而已,你忍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打个120,我回家又能怎么样,蠢猪一只!”
“行了,我要再去喝点酒,你别假哭了,难听得要死,真那么疼,自杀好了!”
“女士,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医护人员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
“我和这个男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打错了。”
我的离婚案赢得很轻易。
薛程颐有出轨的事实,法院判我大获全胜。
从门口走出,薛程颐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他从桥上跳下后脑子受到损伤,如今半瘫在床上,若不是为了今天打官司,用轮椅推了出来,平时和残废没区别。
我无视他的眼神,和律师兴奋地讨论着,一会去哪里庆祝一下。
就在我们即将离开之际,一只喜鹊忽然跳到我的面前,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律师笑着拍拍手。
“都说喜鹊是有福气的,看来这场胜利,是命运冥冥之中送给你的。”
我笑了笑,轻轻一点,喜鹊扇动翅膀飞向空中。
我的视线随着鸟越飞越高。
心也奔向了远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