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抬起头:“嗯?”
这次换应叙皱着眉:“如果你想恋爱,跟我不可以吗?”
裴砚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头痛欲裂。
按掉闹钟的时候脑袋就像刚刚搁在铁轨上被老式绿皮火车狠狠碾过一样,轰隆轰隆的噪音伴着钝痛。他完全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是几点才睡着的,应叙很平静地扔下来一个炸弹,炸得裴砚站在冰箱前愣了半天的神。大概是他反应太过迟钝,应叙后来很是体贴地说“晚安”,率先转身离去。
可裴砚却后半夜都没有再睡着。
今天赖床的时间比平时要久一些,没睡饱起床太困难,或者说裴砚其实也有逃避的心理,觉得说不准自己再拖延一会儿应叙就已经出门去公司了。却忘了昨晚是应叙开车接他下班,自己的车放在学校,所以开门出去的时候应叙正坐在沙发上打一通电话。
应叙讲电话的声音很小,大概顾忌还没有起床的裴砚。
两人视线相接,应叙的话在嘴边顿住,转而说:“裴老师,早。”
裴砚鸵鸟似的,赶紧回一句:“早,你先忙。”然后转身逃去了浴室。
今早没有他的课,晚到学校一会儿也不是大事,裴砚刷牙磨蹭,牙膏一点点往外挤,非要在牙刷上挤出来一个完全的形状。昨天刚刮过胡子,今早又拿起剃须刀,在光滑的下巴上蹭了半天。虽然手上的动作一直忙碌,脑袋里却很空,像个呆滞的播放器,一会儿放路三的话,“我是真谢谢你,应叙这么大年纪了,有了喜欢的人才好歹有个人样了”;一会儿放应叙的话,“如果你想恋爱,跟我不可以吗”。
浴室门被敲响,裴砚下意识立正。
“裴老师,要迟到了。”门外有人说。
“好的,来了。”裴砚吸了口气,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六点才修好家里的网,久等啦
第20章
一早上风平浪静,应叙没有再提关于恋爱的话题,这不得不让裴砚狠狠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裴砚知道自己在最近这几天对应叙动心,这是不能不承认的事实,无论是因为即将要失去才懂得珍惜,还是因为确实这几天应叙展现出了不同的一面,甚至是因为其实裴砚早就有了这些心思只是缺少一个发现的契机。
现在应叙主动提起,裴砚却只剩下逃避的想法。
裴砚善于反省,他每天有太多时间用以自省。这或许是他的职业习惯,刚当上老师的那段时间每次下班回家要复盘很久,这节课这样讲大概更好,那节课少说某句话说不定更亲和,绞尽脑汁想要学生的成绩提高,只能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应叙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车是司机开的,应叙和裴砚并肩在后座。应叙穿戴整齐,身上是合体的西装,发型一丝不苟,出发之前刚喷的香水有明显的栀子花的香气;两人大腿似有若无地贴近,裴砚则穿了一款休闲长风衣,里面是米色的薄毛衣,发型似乎有些乱,出门时快要迟到,他只能匆匆抓了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