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甲乙丙丁:“不能算!”
酒气于刹那间全涌了出来,纨绔们瞬间便将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回定要让殿下清醒过来。
不知是谁,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借着一身的酒劲,用尽全力朝着眼前的房门撞了过去。率人跟在最后方的元九,瞬间绷紧了弦,他赶忙睁大了双眼,朝着水月阁内看去,随时准备将那人的接应拿下!
与此同时,水月阁内——
宋明稚透过羯鼓与欢笑声,听到有人正朝门前而来。他正欲起身开门,却见珈洛摆手道:“我来,公子我来就好。”话音落下,人已走到门前。
然而……
珈洛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手。
那扇雕花的漆门便被重重地撞了开来。
“砰!”
纨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门扇随即便朝着珈洛的身上砸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宋明稚立刻起身,抓住他肩上衣料,用力便将人给拽了回来:“当心!”
楼下的羯鼓声,也随之漏了一拍。
甫一开门众人便见……
宋明稚正揽着一名西域相貌的栗发男,站在房门前。
廖文柏默默咽了口唾沫:“我的天……”
这,这怎么是个男的啊!
元九:“……”
好像不是接应。
夜风打着旋穿堂而过。
看清楚外面的人之后,宋明稚瞬间抬手,松开了珈洛的肩。他下意识叫了声:“……齐,齐王殿下?”
众人的心中瞬间便闪过七个大字:此地无银三百两!
珈洛不敢置信:“齐,齐王殿下?”
说完,便坐在了地上。
夜风,吹透了水月阁。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慕厌舟——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回被抓个现行,齐王殿下终于能够清醒过来,识破他这张美人画皮了!
宋明稚:“……”
水月阁前虽无人开口,但是电光石火之间,宋明稚已经从这群人脸上,读出了他们的心中所想……曾经是天子暗卫的他,就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败在这群人的手上!
宋明稚下意识开口,朝他解释:“殿下,珈洛老板险些被门砸到,我方才是在扶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尤建安自以为看穿:“不可能,你哪有那么快?”
就连地上的那个纨绔,也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就是,我抬头就看到你在这里了!”
廖文柏激动道:“对,你看有人会信你说的这番话吗?”
宋明稚轻轻咬了咬下唇……
他们不知道自己有武功,所以并不会信自己的话。
羯鼓声磕磕绊绊,重新响了起来。
就在宋明稚犹豫应该如何解释时,慕厌舟已缓缓地垂下了眼帘。
紧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信。”
慕厌舟的确相信——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绕开守卫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纨绔甲乙丙丁:“?”
殿下他糊涂啊!
慕厌舟深吸了一口气,于一众纨绔震惊注视下,轻轻笑道:“是我疏忽了。”
宋明稚的心忽地一松,困惑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殿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摇曳的烛火,照出了慕厌舟眼底的落寞。
他言语之间,甚至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几息后,终于打起精神,抬眸看向水月阁内,缓缓摇头道:“是本王疏忽了,阿稚自述兰到中原,远嫁万里,在崇京城内无亲无故……的确也应该有一两个朋友。”
他将“朋友”二字,念得格外用力。
纨绔甲乙丙丁:“啊?”
慕厌舟连看都没有看着群纨绔一眼。
他微微用力,攥住了宋明稚的手腕,并于同时站直了身子,看向了屋内一脸呆滞的珈洛。
继而,居高临下道:“本王久仰醉影楼大名,往后若有时间,定会来这里坐坐。”
珈洛呆若木鸡:“好,好……”
“哦,对了。”
慕厌舟垂眸看向宋明稚。
最终,缓缓地笑了起来:“差些忘记同阿稚的朋友介绍,本王是他的夫君。”
“今日,来醉影楼……”
“是接爱妃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