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目光所及,有些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无意识地看过去。
他想,或许曾经有一个人是他目光的终点,所以才会总是莫名其妙地看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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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东京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然早就和家人说过不用来接他,但一走出车站,不知漾山海还是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
“少废话,上车。”
不知漾山海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已经干脆利落地坐进了驾驶位,“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在这一程中充分体会到了根本没人能看到自己也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的松直接问道:“那是谁?”
萩解释道:“他叫繁树,是小海的弟弟。”
松“喔”了一声,有些惊奇,又绕到车前面看了看正在启动车子的年轻人,“亲弟弟吗?”
萩眼疾手快地把松扯回来塞进车里,车子驶离车站,松一本正经道:“看着不太像啊。”
坐在副驾驶的不知漾山海抬手摸了摸脸颊,萩用手肘怼了一下旁边那个完全不读空气的家伙,一脸无语,“也没人规定亲兄弟就一定要长得像吧。”
松:“这倒也是。”
司机终于舍得开口:“爸妈去参加铃木家的宴会了,所以只能让我来接你。”
“麻烦你了,繁树。”
不知漾繁树没再说话,板着脸继续开车。
松终于慢了很多拍地反应过来几分不对劲,迟疑道:“他们关系不好吗?”
但是关系不好应该不会特意来接人,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据说是不知漾山海的弟弟的年轻人已经在车站外等了许久了。
“不是哦。”回答那个问题的是不知漾山海本人。
不知漾繁树淡淡道:“你又在自言自语了。”
松微愣:“……嗯?”
萩看着默不作声的主人,碰了碰松的手臂,低声解释:“繁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存在。”
松在车内后视镜里看着两兄弟的侧脸,不再说话。
车内彻底陷入寂静,不知漾山海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种寂静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种只身一人时的难以言说的寂静,独处的时间久了,某天竟然连周遭整日重复着要挖掉他的眼睛、嚼碎他的骨头的妖怪的声音都变得不再令人烦扰。
到达不知漾家,松站在大门口,望着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