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安上前一步,道:“父皇,的确是儿臣提出的,但当时儿臣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想早些将银子运回户部。”
“且当时银子已全部装箱,想要一箱一箱全部倒出来清点,委实是一番大工程,这才想了这个法子,却是没想到后面会出这样的事。”
谢荣听着这话,脸上神情难辨,不自觉抚上大拇指上的扳指,飞快转动着。
良久,才幽幽开口,“那你如何看待此事?”
“父皇?”谢祁安抬头对上谢荣犀利的双眼,复又垂下眼帘,道:“儿臣也并不想相信嘉林县主是这等品行恶劣之人,只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嘉林县主当时突然提出要清点银两确实可疑,要清点三百万两银两所耗时间绝不会少,且户部奉皇命前去自是要尽快将银子搬回户部充入国库。”
“儿臣并不确定嘉林县主是否是抓住了儿臣以及各位大臣这种心理,才提出要清点银两等着儿臣请君入瓮。”
“但是银子搬离沈府装车后一路向皇宫驶来,又有永宁侯麾下的将士在一旁护送,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若说是嘉林县主调换的银两,儿臣又觉得有些奇怪,嘉林县主若是舍不得捐这么多银子,那少捐一些就是,何必闹这么一出。”
“三者结合一起,儿臣也不敢断言真相到底为何。”
沈琼华听着他这一番看似公允的话,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几句话看似帮她说了话,却是将责任全推到了她身上。
什么叫路上被人动手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不就是说银子在沈府就出了问题,不是她想要昧下那一百多万两使了手段,就是说沈家看管不利,让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