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

季悠然将肉包子扔过去，包子白白胖胖的，从布袋子里滚落出来，掉到了地上沾了一层灰。

季可人却丝毫不介意！

扑上去抓过包子死命往嘴里塞。

第一口，左手的肉包子没了一半。

滚烫的肉馅把她的舌头和喉咙烫得生疼，发麻！

第二口下去，右边的肉包子被啃得只剩下一个月牙，右手也被她一口给咬出血了。

顾不上，根本顾不上。

一口，一口，一口。

五个包子被她狂风卷落叶一样塞进嘴巴里。

像是要来家访的老师已经在楼道里，准备敲门。

学生奋力将满地满床乱七八糟的脏衣服，一股脑塞进收纳箱里。

“咯……咯……”

季可人被噎住了，她痛苦地翻着白眼，嘴巴里塞得满满的。

双手不停拍打自已的胸口，明明已经要被噎死了，但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太久没吃白面，太久没吃肉。

更是太久没吃饱了！

“嗝！！！额……”

她双目圆瞪，死死掐住自已的喉咙，弓起身子胡乱挣扎，扭动。

伸出手向季悠然求救。

她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仿佛看见季悠然刚刚回到季家，那副土里土气，畏首畏尾的模样……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居高临下地嘲讽。

而是向她伸出一只手。

那今天，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场景？

可惜没有如果。

她想到了下午自已嘲讽季光宗的那句话“你愤怒不是因为你孝顺，而是因为你不甘心被愚弄。”

她又有什么资格嘲笑季光宗呢？

她此刻的后悔，也不是因为所谓的善良，而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直到季可人的身子彻底断气，僵硬。

季悠然才缓缓起身。

身上有点僵硬，冻得她缩了缩脖子。

“顾景深”上前检查了一番，确定她的确死透了，季悠然缓缓松了口气。

转身出门的瞬间，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傀儡所幻化的顾景深和范阿姨全都消失不见，回到了她的空间当中。

自已跟季家人的这份孽缘终于算是彻底斩断了。

她自然是开心的，她给母亲报仇，也给了自已一个交代。

风雪逐渐浓烈，季悠然紧了紧衣服，一路往家里赶。

这地方太偏僻了，怕是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季可人的尸体。

但是季悠然还是非常谨慎地换上了大她自已两个尺码的男式雪鞋。

直到主路上，人多了以后才换上了自已的鞋子回到了家里。

刚进家门，前后脚有人敲门找她。

是一个小兵，说是季光宗头部受伤被送进了部队里的医院。

问她该如何处置。

季悠然刚想开口说她管不了，就见几个人急吼吼地抬着一个人进门。

季悠然还以为是季光宗，刚想拒收。

却发现竟然是昏迷在担架上的顾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