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嘴角抽了抽,低声嘀咕了一句:“老东西。”
便走开了。
泰老头哭笑不得,又气又想笑。
生气,是因为看到他的脸就想到他那个爹,越想越生气。
想笑,是觉得这孩子越来越长大了,最近过得太顺了,得给他找点事儿干。
泰老头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里,所谓的办公室,其实他也无工可办。
不过是在里面喝喝茶,吃吃果子。
他在南边的生意已经交卸了,大女儿掌管油坊,二儿子掌管茶楼,四儿子和五闺女合力操持酒窖生意。
他这个当爹的终于也有工夫出来游山玩水,去自已没去过的地方走走,转转。
今日为了报答当年恩情,便跟着恩人的孩子来这边游玩一番也算是散散心罢了。
等看着两个孩子安定下来,他也就能安心了。
虽然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但又不是他的孩子,他虽然操心,却也不要紧。
这一波事情办完便也到了日子。
他还要回去X市一趟,去祭奠一下自已早逝的妻子和自已的第三个女儿。
妻子在他15岁的时候就跟了他。
正是家族风雨飘摇的时候,为了巩固他在族中的地位,两家迫于无奈结为姻亲。
可怜的妻子跟着他吃尽了苦头,却在即将功成名就的时候撒手人寰,一天福也没能享受到。
她是个温柔坚强的女子,为他生下五个儿女,劳苦功高。
泰阳虽然不爱,却也从来跟妻子相敬如宾,竭尽全力给妻儿最好的生活。
如今孩子们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小娃娃,他真希望妻子能活到现在,好好看看孩子们,老两口手牵手到处走走,逛逛。
白月光虽然永志不忘,但握在手里的幸福,他从来也不曾辜负。
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想要珍惜的,爱护的,最后都离开了他。
就在出神的时候,忽听见有人敲门。
是自已身边的亲信,说是季可人又来了。
泰老头闭了闭眼睛,多少有些无语。
但还是摆了摆手,让对方将那孩子请进来。
季可人进门,一脸可怜模样,眼泪汪汪地说了一句:“泰叔,你得给我做主啊,呜呜,我被人欺负了,您不能不管我。”
泰叔招呼她坐下。
季可人体贴地上前,给泰叔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
这才自已坐下了。
泰叔说:“你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也跟人家打了招呼,我想对方会给我这个面子,一时半会儿不会为难你的。
她既然是你的亲姐姐,自然不会对你下死手。
你只要好好生活,安安生生的,难不成她还能把你如何?
我只能警告一番,也不能把人家逼得太紧,毕竟人家也没把你如何,不是吗?”
季可人哭了个梨花带雨,嘤嘤嘤地说:“泰叔,您这是不管我了吗?我……我那个姐姐,她恨透了我,当初要不是她嫉妒我,觉得我抢走了她的人生,她也不会把我家搅和成那样。
我爸爸妈妈也不会……还有我弟弟,她仗着自已嫁了个团长就各种作践我。
可是,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她要这样恨我,惩罚我,不让我好过啊?
呜呜,泰叔,我知道的,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不能因为她没有伤害我您就不管啊,她一定不会放过我和我弟弟的,我弟弟可是季家唯一的血脉传承了,还要给季家传宗接代的。
他要是死了,季家就彻底断了根,您千万不能眼见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