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文丑继续率军前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达滏水的一个小渡口,渡口有桥梁,可以直接过去。
滏水的北岸一里处,有一块坡地,陈炎、赵云和典韦率军隐藏其坡后,袁军要渡过滏水,待其渡过一半时,青州军骤然杀出,半渡击之,必能破敌。此刻,陈炎确实袁军要渡过滏水,向信都而去,而不是去攻广川渡,他也稍稍放心。
这里距离信都还有十几里路,文丑并不在意,想率军过去。
沮授突然叫了住他:“文将军,等一下。”
“沮先生,有什么异样吗?”
“这渡口我来过,二十里内就这么一个渡口,这附近的人口较为集中,百姓常常通过这渡口渡过滏水,怎么今日如此清静?”
“或许是信都正在打仗,百姓胆小,自然会规避,这有何奇怪的?”
“信都南面是南宫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文将军正是南宫人吧?”
“正是。”文丑确实是安平国南宫人,军务在身,路过家乡也过门不入。
“将军可知道张臶张子明?”
提起张臶,文丑微微一愣。
张臶,字子明,巨鹿人,是这时代的隐士,精通经学,乐理,其名望极高。历史上,袁绍、曹操、曹丕都想征募他为官,但都被拒绝。
“张子明两年前,从并州回来,居住于巨鹿任县,他有门徒数千,几乎每天都有人从南方而来,去向他求学,一般都会通过此桥,再往东走,而过了此桥后,往西走,便是信都方向。”
“这里过桥的人多了,几户百姓便在滏水北岸摆了个摊子,给路上的行人歇脚,喝点水,可如今摊子呢?这里距离战场还远着呢!”
“这……”文丑一年总会从这里过几次,记得对岸确实有几户百姓,摆摊做生意,都好几年了,如今不见踪影。
“陈炎既然攻信都,必会防范我军派来援军,今我军前来救援,想必他也会查探我军的底细,知道我军的动向,若提前在这里设伏,趁我军半渡时击之,那就不妙了。”
沮授指了指对岸的高坡:“那里是高处,便于藏身,我们这里就看不到了,将军还是派几个斥候过去,仔细查看一番,以免中了敌军的伏击。”
文丑听了,觉得沮授说得有理,连忙派几个斥候去对岸搜寻一遍,看看是否安全。
几个斥候牵马过去,刚想骑马上坡,坡上几支弓箭射来,将几个人都射倒的。
陈炎也是无奈,敌军派斥候了,表明已经被发现,伏击已然失败。他和赵云、典韦带了些士兵,骑马从坡上下来,来到岸边。
文丑和沮授等人也看见了陈炎,文丑与赵云交战过,认识赵云,不认识陈炎。沮授前几年曾与陈炎交战过,认识陈炎,不认识赵云。
双方隔河对峙,弓兵们都赶紧拉满弓,瞄准对岸。陈炎先摆了摆手,示意士兵放下弓箭,不过盾牌却没放下,得放对方射箭。文丑看到了,也下令让士兵把弓箭放下来。双方就隔了二三十丈,大声讲话对面还是可以听到的。
“我乃青州牧陈炎,想必对岸是文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