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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七八年而已,原来过去了那么多事。
15岁的少年正在质问他,带着凶狠的眼神,彻底的审视,质问未来的自己。
他还太年轻,借着未卜先知的经历,他躲开了一阵暂时的风,以为自己会与其他人不同,而命不是那样能够轻而易举避开的东西,它不是风,是脚下的土地,无论走向哪里,都是行走在命运之中。
中原中也笑了。他知道,此时费尽口舌也无法说服15岁的他,所以不必做这样的无用功。
那边有一些吵闹动静,中原中也挥了挥手,护士为他让开视线,中原千礼正手脚并用地抱着魏尔伦的腿:“不要呀——不要打浅色的太宰先生——”
魏尔伦拖着他走了两步,虽然中原千礼的体重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前进,但他总担心一不小心将侄子踢飞。
魏尔伦:“放手。”
中原千礼:“不放!”
魏尔伦眯了眯眼:“否则……”
中原千礼:“否则就把我手脚打断带回法国!替你说了,你打吧,不放。”
魏尔伦:“……”
魏尔伦更想杀死太宰治,一定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混账教坏小孩子,然而被中原千礼缠着,实在影响他动手,于是暗自恼怒。
武侦宰笑得十分得意。
“小千礼,你小心一点。”他挤出一副虚情假意的关心,煞有介事地担忧道,“你大伯那么暴力,他是不是要揍你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
15中嘴角抽搐,哪来的垃圾袋,那么能装。
他嫌辣眼睛,没继续看,低下头,对中原中也说:“喂,你还没回答,说话。”
15中咬牙切齿地强调:“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类吗?”
这个致命的问题,对于一般人来说不痛不痒,甚至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他们拥有先天的社会关系,哪怕没有,也能凭着自己与其他人的相似,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划入人类群体中,人类的孤单与寂寞多种多样,层次参差,却不是一种永远无法共鸣的致命孤独。中原中也希望证明自己是人类,而这道证明题困扰着他的整个青春期。
中原中也笑了,目光依旧笼罩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身上,他的搭档,他的孩子,他的兄长……叽叽喳喳的,实在吵得很。
他看着15岁的自己,很小幅度地摇头,蓝色眼睛像一抔沉静的海。
23岁的中原中也告诉他:
“我已经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