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笑起来,“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个俗套的舔狗黑化故事,那就想错了。”
“他的父亲生病了,几乎是绝症,他的贷款与借债要还,学弟给的钱根本填不平窟窿。
好在他进了家大公司,摸爬滚打两年,他好不容易还了债,又被公司裁掉了。”
“裁员的理由很简单,他是个瘸子,他身体不好,公司需要换个更新的更好用的螺丝钉。”
段启锋垂下眸,“他最开始想不通,但后来他明白了,他挣扎过活的人生,不过是你们眼里随便丢弃的耗材而已。”
“我很同情你,但这不是把我家里人卷进来的理由。”
“你妹妹很无辜吗?不,她只不过是你们家,压榨普通人,养出来的食人花而已。”
他笑起来,“这才是我讨厌你们的真相。”
“她爱去不去的兴趣班,一节课的收费抵得上我们半年累死累活加班熬夜创造的价值,哈,多可笑!”
“歪理邪说。”
“这是歪理邪说,还是因为你想粉饰真相呢?”
“如果你真的要为你的不幸找个人负责,你要怪的人也不应该是我,更不应该是我的家人。
是把你裁掉的公司领导,是撞断你腿的富二代。”
江圻猛地站起身,“不是我这个把你当兄弟当朋友的学弟,更不是我那个跟你只见了一面的妹妹!”
他只觉得眼前人扭曲得面目可憎。
“段启锋,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想清楚这件事。”
他挂断电话,转身离开,结束了探视。
段启锋望着那个背影,沉默着。
“他说的没错哦,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确实没有必要把一个个体的错误上升到整体。”
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什么意思?”
青年双手合十,“大概是,有些事是你自己想歪了,这才有了这个结果,与人无尤。”
段启锋盯着那张脸上的笑容,忽而品味到了一丝讽刺。
他想起青年出现在他身边,说的那些话。
他只是想歪了一点点,但在青年话语的扩大下,他偏激到回不去了。
“你屏蔽的!”
他挥出一拳,却挥空了。
两个警察架着他到后面做笔录,他忽而感觉全身无力,任由自己被拖着行走。
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哪副表情,哭还是笑,脑子一片麻木,像个颓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