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起身,一边打开抽屉拿纸杯,一边开玩笑道:“叔,按说您这岁数,不是都应该随身整个保温杯,再泡上几颗枸杞嘛?咋您到哪儿都还喝…”
“停,别动。”
董叔忽然语气郑重的说了一句。
此刻我刚从一摞纸杯中抽出一个,一只手攥着这只单独的纸杯,另一只手拿着那一摞纸杯。
董叔说完,我便很配合的立刻一动不动的问道:“叔,为什么点我穴道?快给我解开。”
董叔没理我的玩笑,而是问道:“刚才拿杯子时,你眼往哪儿看呢?”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是看着您呢吧?”
董叔站起身,拍拍我肩膀说道:“这就是第二课,把这把刀当做自己的手,从现在起,试着用它去削,去砍,去刺,不管用它做什么,都要做到不需要看刀,只需要看目标就行。”
“啊?”
董叔没再多做任何解释,而是边往外走边说:“叔就先回去了,店里没人照应…”
看着董叔走出医院大门,我仍旧没回过神来,没完全理解他刚刚那话的意思。
“您倒是把穴道给我解开啊…嘿…哈!葵花自助解穴大法!我变!”
自己跟自己逗了个闷子,我把那摞一次性纸杯放回抽屉,一手拿着小破刀,一手拿着单独抽出来的那个纸杯,想了想,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刀刺向那个纸杯。
“没啥难度啊…咱这算天赋异禀百步穿杨了吧?”
看着那个被我轻易插中的纸杯,我自己哄了自己一句,接着便坐在床边,一手杯子,一手小破刀,开始琢磨董叔刚才说的话。
仔细想想,他似乎…还是要我把这刀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试着用这把刀去削那个纸杯,不得不说,这刀确实锋利。
想了想,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继续缓缓的削下去…
五秒钟后,我低头看了看纸杯上的血迹,捂着拇指上的伤口,出门买了一大盒创可贴创可贴,二百贴一盒的那种。
临从药店离开时,我的态度相当嚣张。
哼,凡人们,颤抖吧,就凭我的刀法,往后你们店的创可贴休想卖给别人!都是我的!
出门贴好创可贴,回到门岗室,我思来想去,开始用极缓慢的速度,按董叔的意思,在不看刀的情况下,用刀继续去削那个纸杯。
一天削下来,我最大的感慨就是…还好特么创可贴不贵。
第二天一早和任科交接时,他看着我手上那分布密度已经快赶上棉手套的创可贴,表情相当复杂。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交接完便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戴上胶皮手套,先彻底给自己洗了个澡,又喂完狗,换完被汗水打湿的旧创可贴,这才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坐在了沙发上。
先从削皮开始练起吧,这玩意儿好歹还厚一些,触感更清晰一些,不像一次性纸杯那么单薄。
我盯着天花板削了会儿苹果皮,忽然觉得这样确实没什么难度,而且没什么趣味。
低头的一瞬间,视线扫到了家里的电视机,我灵光一闪,对了,我不是正好要研究零号台的还珠格格嘛?
一边削皮一边研究,不是两全其美事半功倍的好事嘛?
按下遥控器,我紧盯着电视屏幕,双手做好准备,脑子里喊着倒计时。
只要电视一出现画面,我就开始削。
“三…二…一…”
电视亮起的一瞬间,我忽然有些发愣。
那一瞬间,我好像在电视屏幕上…看到其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