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027章(2 / 2)

咫尺 惗肆 2747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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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长宁动容,主动抱住丹珠,“谢谢阿嫲,我明白的。”

“好孩子,乖。”

章长宁就这么在福利院住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就这么闲着、荒废着过日子,而是在河对面的爱心小学里当上了义工老师,主要教点美术和启蒙英语。

这座小学就是依靠着福利院的善款建造的,整个县城乃至周边村落的适龄儿童都在这里上学,不过年级没有划分得那么清楚,只有中高低三个班。

章长宁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好,因此没几天就和学校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课后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一个劲地喊着:

“小章老师。”

“小章哥哥~”

章长宁以往做惯了章长叙的“小尾巴”,如果自己身后也被这么一群小尾巴跟着,倒是有种别样的新奇感受。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过地过了快一个月。

星期天学校不上课,章长宁难得睡到了自然醒,洗漱完走出门,才发现丹珠和隔壁两位大婶正在择菜根。

虽然福利院里有捐助,但日常节省还是免不了的,每顿饭的蔬菜都是当地人自己种的,便宜也卫生。

章长宁拿着一小板凳走近,笑盈盈地和长辈们打招呼,“阿嫲,早上好啊,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着,他就很自然地帮着丹珠忙活起来。

边上的邻居大婶笑道,“小七,你真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当老师啊?大城市不好吗?是不是和女朋友分手,偷偷躲到这里来了哦。”

本地人说话的口音有点重,还掺着方言,但章长宁听懂了。

“阿纯婶,我留在这里不好吗?”他一边麻利地择着菜根,一边笑着说,“我觉得这里比大城市好,还不想走了呢。”

丹珠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章长宁。

虽然这段时间的章长宁总是微笑着面对周围所有人,可她看在眼里,总觉得着孩子心里还闷着什么事、藏着掖着不吭声,将所有的苦楚和难过都往肚子里咽。

她不止一次看见章长宁在无人时留出落寞的神色,也不止一次看着章长宁在深夜的院里呆坐上。

只是章长宁不愿意细说,她就不敢刨根究底地问。

“小县城有什么好的,头疼脑热生个厉害点的病都看不了,还得坐车跑到外面去看。”阿纯婶叹了口气,“费劲哦。”

另外一位婶婶接话,“这两年还好些了,国家和政府会出钱请大城市的医生定时来这儿给我们检查身体、看病欸。”

公益性质的医疗援助,每年都会有。

章长宁微微颔首,脑海中却想着:好像章长叙的医院里也会定期组织这些公益项目。

“对了,隔壁瓦南县最近不就有嘛,检查心脏的、检查眼睛、耳朵什么的,好多人都排队过去呢。”

阿纯婶想起这事,将目光转向丹珠,“你去看看?之前不就说心脏不舒服吗?我听说,来的都还是帝京首都的医生呢。”

啪嗒。

章长宁手劲顿时大了些,将好端端的一株芹菜断成了两半。

丹珠看出他的神色异样,“怎么了?小七。”

“没事。”

帝京来的医生,看得还是心脏和耳鼻喉,想来和章长叙也没什么关系。

章长宁一想到自己总是联想到章长叙,用力抿了抿唇,改掉话题,“阿嫲,你心脏不舒服吗?之前检查过没有?”

丹珠说,“没事,老毛病了,上了年纪休息不够就觉得难受。”

阿纯婶又说,“你阿嫲这些年操心了那么多孩子,累着呢。”

章长宁想了想,“隔壁县离得远吗?我下午陪你去瞧瞧?”

“不远不远,坐阿塔家的电动小三轮去,半个小时就能到了。”阿纯婶抢答,也跟着劝,“难得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孩子这边我来替你看着,你让小七陪你去。”

丹珠考虑了一会儿,这才应下,“也行,等看完顺道去给孩子们买些新奇些的糖果蛋糕。”

“欸!”

……

午后,章长宁和丹珠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前往了隔壁县城。

比起瓦县的安静,隔壁县城算是近两年重点开放的旅游点,不仅人口更多更热闹,而且各项设施也更齐全。

从帝京来的公益性质的医疗团队被安排在县城医院接诊,所有仪器都是空运来的,为期一共十天,听说再过两天就要结束了。

“阿嫲,还好我们来得及时,要不然就错过了。”

章长宁主动给丹珠取好了号,又补充,“不过就算错过了,我也可以带着你去正规医院好好检查。”

丹珠说,“我没什么大事,别费心。”

两人在指示牌的带领下,上了三楼开始做检查。

心脏检查说快也快。

不过零零散散的项目加在一块,还得排着队,全套下来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所幸丹珠的检查结果确实没有大问题,只是上了年纪后的常见症状,日常药物辅助治疗就行。

“阿嫲,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吧!”

章长宁将丹珠扶到一楼外侧的休息椅子上,很谨慎也很细心,“我看这味药忌口挺多的,我再上去问问医生,是药入口,还是仔细点好。”

丹珠欣慰点头,“你这孩子,也太小心了。”

“应该的。”

章长宁抓着药袋子就重新上了楼。

医院四楼全层被安排成了公益医疗的问诊区,几个科室都划分得很细,心脏相关的科室在最右侧。

章长宁第一次上来的时候,走得是右边的楼梯,离得近也方便。

这回是从左边的楼梯上来的,他随意抬头一瞥,才发现门诊室上写着“神经脑科”四个大字。

“……”

原来这次公益医疗问诊,也有神经科和脑科?那会不会……

章长宁心绪一沉,连忙摇头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强行甩出,“想什么呢?不至于这么巧。”

他正准备往最右侧的心脏科室走,结果边上问诊室的门就打开了。

有患者和患者家属走了出来,口里不断感谢着,“谢谢啊,谢谢章医生,麻烦你了。”

“……”

章长宁顿时被硬控在了原地,不受控制地挪去视线,下一秒,他就透过半敞开的门缝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章长叙穿着一袭白大褂,坐在问诊桌前低头记录着病案。

对方手上拿着的那支钢笔很眼熟,似乎是当初刚进医院接受培训时,章长宁送他的那一支。

章长宁突然有些喘不上气,视线渐渐被蕴出的水雾模糊,“哥……”

他下意识地想要出声,但又硬生生将这声称呼咽了下去。

章长叙原本还在工作记录,但写着写着,他就敏锐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眼的那一刹那——

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立刻转身就跑。

哪怕只有一秒的视线触及,章长叙还是一眼认准了来人,“宁宁?”

他猛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用力过度地还将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动静。

章长叙无心顾及,夺门而出。

坐在斜对面的医生同事吓了一跳,茫然,“章医生?怎么了?”

不出三秒,他就听见一墙之隔的问诊室外传来章长叙的声音——

这位向来以“冷静克制”出了名的章医生,这会儿竟然用从未有过的焦急声线当众吼道,“章长宁,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