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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南风正坐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认真构思漫画剧情,刚放下笔,准备休息一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脸颊还被轻轻蹭了蹭。

沈南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先扬起,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也满是笑意,“合作谈完了?”

顾西洲应了一声,然后哼哼唧唧撒娇,“累。”

“洲洲哥哥工作辛苦啦,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沈南风揉了揉他那头乌黑的短发,笑盈盈道,“我给你按摩按摩?”

顾西洲将脸埋进他颈窝,深深吸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他。

只是等沈南风起身后,他坐到那张白色的人体工学椅上,并没有让沈南风站着帮自己按摩,而是手一拉,直接将人按到自己腿上,又黏黏糊糊抱了上去。

沈南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环住顾西洲的脖子,然后就摸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勾,低调奢华的深蓝色丝绸领带就被解开。

顾西洲喉结上下滚了滚,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眸子陡然变得幽深。

沈南风满脑子都是想要证实心中的猜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反常。

他解开高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和第二颗,然后挑开,果不其然,里面是熟悉的黑色项圈和作为点缀的金色铃铛。

放在黑猫身上,不仅显得可爱,还多了一种向别人宣告这不是流浪猫,是有主的信息。

但到了成年男人、还是长了一张可以直接当做建模完美模型和放到美术馆展览也毫不逊色的性感身材,这样一个堪称女娲毕设的男人身上,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南风轻咳一声,眼神飘忽,“你怎么还戴着这个?”

“因为是主人sama当初斥巨资给我定制的,这要是放着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主人sama的心意?”顾西洲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他一只手虚虚环着沈南风的腰,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看似慵懒随意,可沈南风只要生出一点逃离的念头,便能立刻爆发,直接将人圈在怀里,无法逃脱,“怎么,主人sama是不喜欢吗?”

第73章

顾西洲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沈南风耳朵说的。

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声音的震颤让沈南风耳朵酥酥麻麻的,并且这种感觉还传到心底,又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仿佛喝醉了一般,双颊酡红,身体绵软,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顾西洲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低低地笑了两声。

沈南风只觉得要不是他知道顾西洲能变成猫,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了!

不怪有些影视剧里纣王被妲己迷得神魂颠倒,色令智昏,这种撩拨,谁扛得住啊!

顾西洲还嫌刺激得不够,左右他过来时已经将院门反锁了,不会有外人打扰,心念微动,脑袋上刚冒出来的毛耳朵就轻轻抖了抖,身后那条油光水滑的长尾巴也轻车熟路环住沈南风的腰。

但他还觉得不够,毕竟沈南风可是把他扣子都解开了,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传统美德,在按着沈南风的后颈亲上去的时候,尾巴也灵巧地顺着沈南风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沈南风瞪圆眼睛,想要把那条作乱的尾巴揪出来,却被早有准备的顾西洲轻松禁锢住行动,只能被迫接受自家坏猫猫的制裁。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沈南风眼尾泛红,唇瓣微肿,衣衫凌乱,靠坐在顾西洲怀里,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顾西洲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喉结上下滚了滚,又有些情动。

可他刚要动作,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小豆丁欢快的声音,“南风哥哥,出来打雪仗啊!”

沈南风和顾西洲一个激灵,屋内的旖旎气氛也瞬间消失。

沈南风担心小豆丁会突然闯进来,连忙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

眼瞧着顾西洲依旧懒洋洋靠在椅子上,黑色项圈上的喉结处还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他脸一红,慌忙移开视线,然后踢了顾西洲一脚,催促道,“你赶紧收拾收拾,阳阳要是突然冲进来怎么办?”

顾西洲哼了一声,虽然还没结婚,却提前感受到了有孩子的不便。

他撇了撇嘴,语气中的不满和怨念几乎化成实质,“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实在不行我请他吃一顿竹笋炒肉,让他涨涨记性,下次不敢随便打扰我们。”

沈南风又好气又好笑,“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顾西洲扭过头不看他,那条大尾巴也用力甩动,彰显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沈南风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见顾西洲依旧在闹脾气,叹了一口气。

他双手捧着顾西洲的脸,在那额上落下一吻,然后揉了揉那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放柔声音哄道,“好啦,别生气了,等晚上我再好好补偿你,行不行?”

顾西洲原本下压的猫耳立刻竖了起来,尾巴也不甩了,但他死鸭子嘴硬,不看沈南风,又哼了一声。

虽然沈南风觉得顾西洲这闹别扭的样子也十分可爱,无奈外面小豆丁还在锲而不舍地拍门。

他捏了捏眉心,虽然他跟顾西洲这青天白日的就厮混在一起不太好,可小豆丁这样,也不是个事。

不过想到小豆丁在家属院时还有同龄的孩子能一起玩耍,到了顾家主宅,只有自己愿意陪着玩,便对顾西洲道,“你要是不介意,要不咱们把阳阳的小伙伴们也邀请过来做客,这样他有人陪着,就不会一直缠着咱们了?”

顾西洲很是心动,但立刻冷静下来,“你确定到时候不是一群小屁孩儿缠着你一起玩?”

沈南风:“”

沈南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什么,人缘太好也不是他的错啊。

顾西洲握住沈南风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终于在小豆丁持之以恒的呼喊中想出了完美的解决方法,“你等下问一下阳阳,明天我让人带他去家属院接他那些小伙伴,到时候让顾嘉皓和其他保镖领着他们出去玩,就不会打扰到我们了。”

沈南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rua了一把顾西洲的猫耳朵,让他把自己拾掇好,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推开门,出去找小豆丁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沈南风的漫画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逐渐步入正轨时,也即将到了他跟顾西洲婚礼举办的日子。

婚礼前一天,沈南风跟顾西洲去酒店最后确认了一下没有任何疏漏,回顾家主宅的路上,一辆出租车突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前面的保镖车迅速做出阻拦的动作,后面的保镖车也猛地提速,挡到他们乘坐的这辆车前。

顾西洲吃一堑长一智,那次差点把他送去见阎王的车祸之后不仅加强了安保,还把所有车都斥巨资改装过,除非用坦克碾压大炮轰炸,否则顶多凹陷刮花,不至于被撞扁。

因此,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的车没什么大碍,那辆出租车却是撞毁大半。

车停稳后,几个保镖迅速下车保持警戒,防止听到动静后围过来的人中有趁乱动手的。

其中两个保镖一左一右上前查看情况,然后回来汇报,“顾董,沈助理,出租车里的司机是沈博恒,他这会儿已经重伤昏迷了。”

沈南风嘴角微微抽搐,但也觉得这确实是沈博恒那没脑子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

顾西洲却是神色冷凝,恨不得直接将沈博恒这根搅屎棍给弄死!

察觉到顾西洲的杀意,沈南风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安抚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被你保护得好好的?”

“咱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犯不着为那种杂碎脏了自己的手,我可不想到时候隔着防弹玻璃用电话跟你交流。”

“虽然你颜值抗打,但平头黄背心哪儿有现在帅?”

顾西洲被沈南风这话逗笑,心里的怒火也稍稍降了下去。

他紧紧握着沈南风的手,左右被撞的也不是他们乘坐的这辆车,明天还要举办婚礼,便打电话又调过来两辆保镖车护送他们回顾家主宅,这里的事情交给被撞的那两辆车的司机和保镖解决。

沈南风从后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车祸现场,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不用想也知道,经此一事沈家是彻底完了,再没有翻身的可能。

不过想到沈家那一家三口,沈南风又从犄角旮旯里将沈佑和那对正在监狱里吭哧吭哧挖矿的畜生夫妻的超雄小儿子,好奇地询问他们的近况。

顾西洲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闻言,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沈佑那个亲弟弟就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现在亲爹妈吃牢饭去了,沈佑离开了沈家,不是受宠的豪门小少爷,也不能继续供他肆意挥霍,他因为欠债太多,被打断了一条腿,成了跛子,行动不便,两人现在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房间,全靠沈佑捡垃圾和讨饭养活着。”

沈南风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重复道,“捡垃圾?讨饭?”

虽然他之前总开玩笑,说要是实在混不下去,就去捡垃圾,但那只是口嗨,这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真的跟生活困苦的老头儿老太太抢这个营生?

“沈佑那个好弟弟倒是想把他卖了填补自己的窟窿,可他一来是男的,二来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债主里面虽然有好这一口的,但真的对人动手动脚的时候沈佑受刺激当场昏过去,那人怕闹出人命,赶紧送沈佑去医院抢救,便宜没占着倒也罢了,还倒贴进去不少医药费,甚至被沈佑那个弟弟借机讹诈了不少钱,就算最后没成功,还狠狠地揍了沈佑那个畜生弟弟一顿,但也没人敢打沈佑的主意了。”

沈南风嘴角抽了抽,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顾西洲握住他的手,提议道,“你要是觉得他们还不够惨,要不要我——”

“不用。”沈南风摇头,“对本来生活条件不错的人来说坐牢或者死亡会让他们备受折磨,沈佑这情况,无论哪种,都比在他亲弟弟手底下讨日子要舒坦,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我们坐着看戏就成。”

顾西洲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行,都听你的。”

沈南风笑着调侃道,“什么都听我的吗?”

顾西洲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种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沈南风抚上他的领带,将其缠绕在指尖,又缓缓松开,“那我这算不算没能成为最厉害的男人,却成了最厉害的男人?”

顾西洲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沈南风的意思,也笑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名下所有资产都转移给你,然后给你打工,这样你就是最厉害的男人了。”

沈南风看着顾西洲眼中毫无保留的赤诚和热烈,只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他轻笑一声,拽着顾西洲的领带将人拉过来,顾忌着前排的司机和顾嘉皓,只在顾西洲左边脸颊上落下一吻,“这话我爱听,这是奖励。”

顾西洲开心地周围都开始冒小花花,主动将右边的脸也凑过来,哼哼唧唧撒娇,“这边也要。”

沈南风被他可爱得不要不要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右边脸颊。

顾西洲得寸进尺,还想继续。

沈南风直接捂住他的嘴,“这还在车上呢,顾董可要注意点形象哦。”

顾西洲有些不满,但不敢不听沈南风的话,乖乖坐好。

沈南风正要打趣,就见顾西洲眼疾手快降下了跟前排的挡板,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沈南风:“”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第74章

为了举办婚礼,顾西洲包下了整个酒店,还在一楼大厅里布置了流水席,不用随份子钱,只要里面有位置,就能进来吃,席面也都是上好的。

他们没搞什么煽情的桥段,只简单致辞,欢迎宾客们前来参加,便回到了秦老爷子、小豆丁、赵茗、赵柏辰和顾嘉皓所在的主桌。

流程虽然简单,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顾西洲不重视沈南风。

因为打从沈南风出现时,他那双充满爱意的祖母绿眸子就没从沈南风身上挪开过,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察觉到他此刻是发自内心感觉到幸福。

对他而言,沈南风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光,在追逐这么久之后,这缕光终于愿意为他停留。

从此,他的世界变不再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光明与美好。

秦老爷子十分欣慰,他注视着两人,温声叮嘱道,“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过日子,遇到事情要相互体谅相互包容,就算闹脾气也不能口无遮拦说伤人的话,知道吗?”

沈南风轻轻撞了一下顾西洲,然后冲着秦老爷子笑道,“秦爷爷,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闹脾气?”

秦老爷子瞪了沈南风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这性子是越来越骄纵了,也就西洲让着你,但你也别总欺负他。”

顾西洲嘴角轻翘,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眸子里也漾满了笑意。

沈南风瞪圆眼睛,故作惊讶,“哇,秦爷爷,看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上门孙婿,他才是您孙子呢!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不对?”

秦老爷子额角青筋直跳,拳头也攥得邦邦硬!

他扫了一眼附近几桌穿着礼服,言谈举止都特别优雅,明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别逼我在你最幸福的日子里揍你!”

沈南风连忙将顾西洲拽到身前当挡箭牌,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止不住,“秦爷爷,我跟西洲都结婚了,现在夫夫一体,你要揍就揍他,他皮糙肉厚的,结实!”

秦老爷子:“”

他这下是真的想让沈南风吃一顿竹笋炒肉了!

顾西洲忍俊不禁,却也担心沈南风太皮,秦老爷子会秋后算账,连忙打圆场,“秦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南风,不让他受任何委屈的。”

“我知道他的性子,只会跟亲近的人耍小性子,要是他真的客客气气的,我才会不自在呢。”

“哎呀,秦爷爷,您就别操心了,要不是他惯着,南风能欺负到他?”赵柏辰撇了撇嘴,“换个人都别说闹脾气了,敢碰他一下,他能把人脑袋直接拧下来当球踢!”

秦老爷子嘴角抽了抽,但沈南风跟顾西洲感情好,他这个糟老头子也不好过多插手两个小年轻的相处,便哼了一声,直接把这茬揭了过去。

顾西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秦老爷子身边,态度十分恭敬,“秦爷爷,真的很感谢一直以来您对我跟南风的照顾,我跟南风都没什么长辈照拂,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也请您多多提点一下我们。”

秦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心就软了下来。

他也没推脱,端起酒杯。

碰杯时,顾西洲还将自己的酒杯往下挪了挪,将姿态放得特别低。

秦老爷子表情越发慈和,从这一刻起,他也真真正正将顾西洲纳入“家人”的范畴,不再像从前那般客套。

赵柏辰虽然嘴上各种嫌弃顾西洲,但也打从心底为对方高兴。

赵茗则是还处在恍恍惚惚的状态中,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这要放在以前,谁跟她说顾西洲结婚,她能坐主桌,她肯定要说自己做梦都不敢这么想,没想到竟然能成真!

不过就如那句话所说——每当你觉得岁月静好时,一定是有人为了你正在负重前行。

沈南风和顾西洲他们热热闹闹吃着饭时,顾嘉皓带着一众保镖直接将闻讯赶来的沈家夫妇直接堵到了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里。

顾嘉皓一扫在沈南风面前的嘻嘻哈哈,此刻拉着一张脸,显得特别凶,“今天我们顾董和南风结婚,整个酒店就被包下来了,沈先生和沈太太要是想吃饭,麻烦换个地儿,这里不欢迎你们。”

沈母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

只可惜她中风还没好,依旧眼歪口斜的,话都说不利索,杀伤力也减了大半。

沈父如今已经被现实收拾得服服帖帖,忍着肉疼拿出事先包好的红包,递给顾嘉皓,“这位小兄弟,麻烦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南风的亲生父母,他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要是不出席,别人也会说闲话不是?”

顾嘉皓直接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沈先生,您这话骗骗不知情的倒也罢了,咱们哥几个可是一直奉命保护南风的,哪儿会不知道你们沈家偏袒大儿子和那个冒牌货,还纵容他们欺负南风的事?”

“既然您跟沈太太觉得那两个儿子更好,那就跟他们过日子去啊,干嘛还来攀扯南风?”

沈父被他这话给噎住,沈母也有些不自在。

但想到家里如今的情况,沈博恒还躺在重症监护房里,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沈父还是不得不放低身段恳求道,“之前的事是我治家不严,才导致他们兄弟阋墙,南风心里有怨气我也能理解,可我们毕竟是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他总不能对着亲兄弟见死不救?”

“这要是传出去了,外面的人又该怎么说他?”

“名声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穿,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又不影响南风过好日子。”顾嘉皓嗤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嚣张,“真要有那不长眼的跑到他面前嚼舌根,都不用他动手,咱们顾董就能让那拎不清的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说完,他又补充道,“咱们顾董以前名声也不好,但这也不耽误他坐稳顾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并且搞垮沈氏集团不是?”

突然膝盖中箭的沈父和沈母:“”

“所以啊,道德绑架这套在我们这里压根行不通,二位还是自己走吧,别逼咱们哥几个动手。”顾嘉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虽然在笑,态度却特别强势。

沈父知道要是过了这村就以后就没这店了,如果不能在沈南风的婚礼上讲和,以后怕是更不可能了,因此目光闪了闪,打算先离开,然后找机会混进去。

左右他们目前的情况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寻求一线生机呢?

顾嘉皓看沈父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歪主意,语气凉凉,“沈先生还是把念头打消掉比较好,这家酒店可是赵氏集团旗下的,为了今天的婚宴他们废了不少功夫。”

“我们顾董也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除了大门和后门,每一层都派人把手。”

“所以不管您怎么伪装,都不可能顺利到达南风面前,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免得这大喜的日子,别人都乐呵呵的,你却进了局子,还要人花钱去捞。”

“咱们顾氏集团的法务部可不是吃白饭的。”

沈父听到这话,身体一僵,只觉得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

眼瞧着所有路都被堵死,他也急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怎样,沈南风这条命都是我跟他妈给的,就算之前没有偏心他,他连亲生父母都不认,就不怕遭天谴吗?”

顾嘉皓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如果老天有眼,真的要劈人,也该劈你们这对不负责的爹妈还有沈博恒和沈佑那两个欺负南风的王八犊子。”

“南风他人这么好,所有帮过他的人他都记在心上,并且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平日里也待人和善,很少主动跟人结仇。”

“他还成立了一个帮助贫困家庭孩子读书的基金会,肯定会功德无量。”

“哪儿像你们,人事是一件都不干,净挑软柿子捏。”

“在南风落魄的时候,你们落井下石,现在南风日子好过起来了,又想敲骨吸髓,做什么美梦呢!”

“这养孩子就跟种庄稼一样,就算你辛辛苦苦侍弄,都有可能因为天灾人祸颗粒无收,更别提丢下南风这颗种子后,你们压根没有好好照顾过。”

“现在看到庄稼在别人地里长得特别好,又想着要回来,脸怎么这么大?”

“更何况,是南风不认你们这对爹妈吗?明明就是你们先纵容那两个王八犊子把他逼走的,当初南风要断绝关系,你们不也没反对?他离开家之后你们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各种打压他,现在又来摆什么长辈的谱儿?”

沈父因为理亏脸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母眼中却满是恨意,哪怕话说得不利索,依旧坚定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就算、我们、有再多的、不是,他也该、受着!要是、不孝顺,就是、白眼狼!生恩!懂不懂!”

“不好意思,我不懂,我们孤儿院那些被亲爹妈遗弃的孩子也不是很懂。”顾嘉皓耸了耸肩,“我们只会觉得管生不管养,又在孩子长大后有出息了的时候上赶着占便宜的是猪狗不如的人渣,而不是爹妈。”

“生不生孩子,选择权从始至终都在大人手里,明明是自己识人不清或者没有应对未知风险的能力亦或者为了追求身体本能的快乐从而稀里糊涂生了孩子,却反过来责怪孩子的出现拖累了自己,不是很可笑吗?”

沈父和沈母被顾嘉皓这番话给震撼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顾嘉皓看他们这样,也觉得挺没意思的,撇了撇嘴,道,“南风现在已经有了真心疼爱他的家人,所以不需要再从垃圾桶里捡你们这种血缘关系却对他没有半点情分只把他当血包的废物。”

“你们要是识相,现在就离开,以后别再出现在南风面前,如果胡搅蛮缠,我们顾董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沈父和沈母听到这话,脸瞬间白了。

换做旁人,或许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但顾西洲做事向来狠辣,从不说大话。

如今他们没权没势也没钱,从前苦心经营的人脉也化为泡影,要是哪天悄无声息失踪,都没人知道。

他们这下也不敢继续闹下去,连忙相互搀扶着落荒而逃。

顾嘉皓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对夫妻当初不是眼睁睁看着南风在外面颠沛流离无动于衷,那他们就用余生细细品尝南风当初遭的罪吧!

婚宴结束后,沈南风跟顾西洲回到了顾家主宅。

从大门口开始就布置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小豆丁蹦蹦跳跳跟在他们后面,还想像往常那样一起玩。

秦老爷子嘴角抽了抽,直接提溜着他的衣领,拎小狗崽儿似的将这个小跟屁虫带走了。

听着小豆丁不满的抗议声,沈南风跟顾西洲相视一笑,但谁也没有不解风情地拂了秦老爷子的好意。

进到顾西洲的院子,推开卧室的门,看到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沈南风噗嗤一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东西跟顾西洲不是很搭。

顾西洲轻咳一声,解释道,“那什么,咱们今天结婚呢,这被子也要应个景儿。”

沈南风坐到床上,抚了一下被面,觉得还挺用心,上面的是两只漂亮的雄鸳鸯,并不是传统的那种一雄一雌。

往常都是顾西洲变成黑猫跑到沈南风的卧室跟他一起睡,这还是沈南风第一次进到他的卧室。

顾西洲莫名生出一种彻底将沈南风叼回窝的踏实感,接下来便是彻彻底底地占有这个人,突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个屏障。

真到了这时候,他反而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顾西洲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轻咳一声,但是再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那个,办婚礼挺累的,要不咱们先休息?”

沈南风闻言,下意识看向窗户,外面太阳还明晃晃挂在那里,有些疑惑。

但是对上顾西洲那饿了十几天的狼般幽深的眸子,他顿时头皮发麻,条件反射就是想跑,“那、那什么,我突然想到有东西落在外面了,我、我去找找,对,去找找。”

说着,沈南风就要起身。

然而顾西洲动作更快,轻轻一用力,便将他推到床上,然后拆礼物般一件件脱掉他身上的衣服。

沈南风心脏砰砰直跳,脸也红得不像话,害怕的同时心中又隐隐带着些许期待。

眼瞧着顾西洲这边行不通,他手撑着床,微微用力,试图从另一侧逃跑。

结果没挪出去多远,他就被顾西洲抓住脚踝,一点一点,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