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同年参加科举,入了司昭府,她逐渐被司昭府的琐事,和徐鸿越不间断的在府上给她趁夜授学,身心俱疲,托福每夜都能睡个好觉。
若母亲和舅舅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世,还会请她父亲入公主府,给她诊治吗,她想是不会的,舅舅当真知晓,也会将她和父亲杀之后快的,本就战败,后有欺君,北冥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最讨厌欺骗了,而她也有一桩事瞒着所?有还活着的家人,是不敢也是不能。
但命运总逢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成了有家人爱护的孩子?,她无法摒弃她自?幼生长?之地?,亦无法不想北冥事,却不得不将后者埋在心底。
良久,陆简昭不听檀允珩起声,空着的那只手往她眼?睫上覆去,他想看看她睡了没,那双遁在暗幽中的明眸,轻轻一眨,他便知晓她没睡。
今夜注定无眠的,他和珩儿亲眼?看着北冥公主被火化,骨灰盛在一个锦盒里?,那是珩儿多年挚友,是他那从故国?而来的故人,如今要回故国?去了,也算了却生前事。
陆简昭的手静静覆在檀允珩眼?睫上,缓缓,湿润在顺着他掌纹润开?,他听得见她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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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过,各家各户早已卧眠入梦,唯独徐府一间屋子?灯火薄弱,隔窗隐约一道男子?身影掠过,手中抱着不知何物回到?床前坐着。
焱夏的夜总是温暖的,这间屋子?主人也没阖窗,夜风徐徐而进,那盏薄弱烛光摇摇欲熄,飞快在床沿坐下的男子?脸上掠过,一屋暗室。
窗外花好月圆,满院杜鹃馨香,随风潜暗室,月光似水柔,折过窗格,在床沿处投落四方,蔓过
男子?衣摆,再到?被男子?揽在胸前的那块牌位和绣球上。
——吾心上人之墓——
一个针脚精湛的水蓝色绣球。
没有名讳,甚至都不是吾妻,然徐鸿越却抱着她不肯撒手。
那道随着北冥玉见烧毁的圣旨他没看到?,只知道,他无法阻止心上人去做她想做的一切事宜,哪怕这件事会断送心上人性命。他承恩于长?公主府,科考过后,不负众望,得到?圣上重用,他为的是能以天下为己任,纵使千山万水阻,他心依旧。
儿女情长?若为障,弃之舍之,相?见无言相?对?,也并不会花前月下,阿见跟他一模一样,从不宣于口的喜欢,彼此?相?瞒,最终融化在他在她所?住的宫殿外,接过那枚少女心事里?。
她的遗物全在他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