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才醒过来不久,春桃没再跟她多聊,给她吃了些东西,便让她继续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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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未央宫外。
一连几日,天家都未上朝,长安城前段日子下了半个月的雨,石板路上也是湿漉漉的,格外泥泞。
男子一袭大红官袍,身姿笔挺地跪在未央宫大殿外,手持笏板,头戴官帽,挺拔如松。
石板上的雨水沾湿了他的衣衫。
他似无所觉,只是挺直地跪在那里,面朝未央宫大殿方向,目光清冷淡漠,波澜不起。
未央宫外,康公公看了一眼那毒辣的日头。
已是立夏。
今年的长安城热得早,又是正午,那太阳毒得,像是能把人晒化了。
康公公这才在太阳底下待了不到一刻钟,后背都已经被汗打透了。
——殿前那位首辅大人,可是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三日了呀!
也不知为何,看着未央宫大殿前跪着的那位人臣贵卿,康公公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位昭明公主,也是面朝未央宫方向,高声喊着恳请为睿阳王平冤。
就连跪拜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半月前,那位大理寺少卿,曾站在无数跪拜的人臣之中,独立明堂之上,分毫不让。
而现在,这位首辅大人,却独跪拜在万臣之上,敢求旁人不敢求之物。
造化弄人。
康公公有些眼酸。
旁人都说,这位首辅大人是如何清明正直,清风朗月,惊才绝艳。
但其实康公公作为老人儿,看得清楚,这位首辅大人呐,其实固执得很。
一旦认定的事情,就是天家也不能改了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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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他跟昭明公主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又过了一刻钟。
殿前跪着的那位脊梁笔挺,没有半分怠惰。
康公公实在看不过眼,扬了扬手上的拂尘,弯着腰走上前去。
殿外正中央,没了半分遮头,太阳更毒了。
康公公挡了挡头上的帽檐,放低了声音:“裴大人,您都在这儿跪了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您这身子可吃不消啊。”
男人的额角也沁出汗珠。
只是他手持笏板,认真笔挺地跪在那里,目视前方,半分情绪皆无。
裴度并未应声。
康公公见状,叹了口气,继续劝道:“裴大人,您在这这么跪着,这不是让陛下下不来台么?”
“前些日子您假传圣旨去了边关御敌,陛下有爱才之心,将这事儿压了下来,您应当清楚,假传圣旨,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裴大人,您别轴了,天家如今正在未央宫坐着呢,这几日他心气儿不顺,您这不是上赶着给他添堵吗?”
该说的都说尽了,裴度一袭大红官袍动也不动,只是沉沉开口:“康公公劝诫,微臣铭感于心,只是人之一世,有重于性命之事,臣之所求,重于性命。”
康公公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未央宫大殿内,传来官家震怒的吼声:“康奉年呢!?康奉年死哪儿去了!?”
康公公急忙转身,朝着未央宫跑去:“奴才来了!奴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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