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长又尖的指甲隔着衣裳使劲儿,春天过了一小半,原本就暖和起来了,衣裳褪去两件,穿得单薄了,一用力那指甲就快要掐进肉里。
山月“嘶”的一声:“疼疼”
“说什么了!”祝氏根本不在乎山月疼不疼,若是这下贱蹄子没用处,她不介意把这贱人的脸塞进油锅里,到时只会更疼!
山月连连向后退:“我听,我听御史大人,哦不,薛枭,跟那个落风说,明日要偷偷将何妈妈从御史台转到香山东郊好似何妈妈吐了好些人出来我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公主镇江府下河头村”
祝氏手一软,手便一下砸到四方几桌上。
当今圣人潜龙行宫,便在香山寿庆院难不成是圣人要避开耳目,自己亲审!?
何老五究竟说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一个恐怖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难道是那件事!?
不,不,不,不可能。
没有人敢将那件事宣之于口!
而且,而且,她自信何五妈,不可能背叛她的呀!
怎么可能呢!?
她们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背叛她!?
她向来待何五妈不薄啊!
祝氏沉下心神,眉梢一搭,看向山月:“你确定你未曾听错?!”
山月瑟缩地肩头一耸:“啊,那许是我听岔了也说不准”
又惧又怕地连连摆手:“夫人便权当作没听我说过罢!”
祝氏喉头一梗,后槽牙紧含住,咬牙切齿道:“说了便是说了,没说便是没说,含含糊糊不成体统!我再问你一遍,若还拿不住个准信,喂那条疯狗吃的药,我手里还有许多,我不介意也给你灌一碗!”
山月被吓得一抖,两行泪“唰”的一下便砸下来。
山月“噗通”一声跪地,哭道:“我,我,我真的记不得了!薛枭说话声音本来就低,又相隔甚远,我,我听不清醒”
山月像想起什么来,如抓到一把救命稻草,一把扯住祝氏衣角:“您若存疑,不若明日就在城墙处蹲守,看看有没有御史台的马车出城,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祝氏一脚猛踹山月的右手:“蠢货!既是悄悄审讯,御史台的马车又怎会堂而皇之地驶出城去!”
等等。
祝氏想到了什么。
如果当真圣人亲审,何五妈在御史台受刑多日,必定蓬头垢面、腐臭不堪。
薛枭不可能带何五妈这种小角色前去行宫面圣。
只会在行宫外,寻一处僻静之所中转等候!
庆寿行宫外,恰好有一官驿!
祝氏眼神一眯:“你快回去,趁他还在昏睡,翻找一下他身上有无驿站厢房的房号与钥匙!”
她不信何五妈会背叛!
就算何五妈背叛了她,她也必须知道何五妈究竟泄密泄到了什么程度!